蒋介石首次杀手体验：浑身是汗脑袋一片空白，回到住所喝一瓶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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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2年1月10日的上海大雪纷飞，在上海沪军都督府内，陈其美看着窗外纷飞的大雪，不禁吟道：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此时，辛亥革命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中，并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1912年1月1日在南京宣誓就职中国民国临时大总统，建立中华民国临时政府，组成临时参议院，颁布《中华民国临时约法》。

而作为孙中山心腹干将的陈其美被任命为上海沪军都督，当时的上海是旧中国的经济中心，孙中山知道中华民国的经济基石是上海

经过仔细思考后，他觉得只有陈其美能够担此重任，而且也只有陈其美才能完全听自己的话。

陈其美就任上海沪军都督后，立即任命自己的把兄弟蒋介石为沪军第二师第五团团长，蒋介石第一次担此重任，意气风发，他是陈其美最信任的人。

蒋介石每天早上都要到陈其美的都督府去拜见他，向他汇报请示工作事宜，也可以更加拉近与陈其美的关系。

1912年1月10日的早晨虽然大雪纷飞，但是蒋介石风雨无阻，都督府的警卫都知道蒋介石和陈其美的关系，所以都不加阻拦，蒋介石径直走进陈其美的办公室。

陈其美虽然才学不错，但是却很少吟诗，这令蒋介石有点奇怪，而且大雪天吟这首诗好像不太对题，不禁问道：

“大哥，有什么好事，兴致这么高，还吟起诗来了。”

陈其美看了一眼蒋介石：“老弟，你知道这首诗的意思么？”

这首诗非常出名，蒋介石非常熟悉，当即用他那浓重的奉化话说道：

“春天睡醒不觉天已大亮，到处是鸟儿清脆的叫声。想昨夜的阵阵风雨声，吹落了多少芳香的春花。”

“老弟，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首诗的精华是前两句，人在睡觉的时候，鸟儿已经开始起来觅食了，说明鸟儿比人勤奋。”

蒋介石听罢眼睛一亮，但他知道陈其美话中有话，当即说道：

“大哥看样有心事呀！”

陈其美说道：“如今大总统就职，我当了沪军都督，你当了团长，这是大好事，但是却有一只烦人的鸟儿不让我们睡个好觉，如果不除去这只鸟儿，我们就没有好日子过。”

蒋介石知道当前情势复杂，陈其美虽然是孙中山的红人，但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陈其美说的鸟儿是谁，他并不知道，便问道：“大哥所说的鸟儿是指？”

“陶成章！”陈其美直接说道，接着陈其美便讲了陶成章所带来的危害，核心意思有三点：

一是陶成章不尊重孙中山，并多次攻击。

陶成章创办《民报》时缺经费，于1908年9月到孙中山在新加坡的寓所索要3000元作为办报经费，而此时的孙中山手头也紧，但为了不让陶成章空手而归，孙中山当即脱下自己的手表，交给仆人拿去变卖。

但对于这一切，陶成章不相信堂堂同盟会竟然连3000元也拿不出来，还要拮据到孙中山变卖个人财物来维持的地步，他认为孙中山是沽名钓誉之辈，他跟人说，孙中山找老婆、喝洋酒就有钱，办报就没有钱。

这事过了半个月，陶成章又问孙中山要5万元回浙江组织起义，当然也是空手而回，，于是陶成章开始到处发表演说,指责孙中山打着革命的幌子以公谋私。并于1909年写了一份《孙文罪状》书，对孙中山进行诽谤诬蔑，虽然后来这些指责被南洋同盟会调查指出毫无依据，但是依然不能陶成章对孙中山的责骂。

二是与孙中山争取经济来源。

陶成章在攻击孙中山的同时，他还领导光复会退出了同盟会，并以光复会的名义进行活动，在南洋各埠吸收成员，筹募经费。

而南洋本来是同盟会的经济来源地，这样同盟会与光复会的矛盾进一步激化。

而在同盟会中，对孙中山最为忠心耿耿的就是陈其美，虽然孙中山非常大度，但是陈其美不能容忍陶成章挖墙脚，所以两人发生了一系列的冲突。

比如在一次会议上，陶成章竟然当众指责陈其美喜好嫖妓，而经费应该用于浙江的革命同志，又岂能供陈其美嫖妓之用？

听闻此言，陈其美怒不可遏,当即拔出手枪直指陶成章的脑门,幸亏被旁人拉住,才避免了一场惨祸。由此可见陶陈二人的矛盾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程度。

三是争当浙江都督一职。

原浙江都督、立宪党人汤寿潜调任交通总长，在其离任前推荐三个人继任浙江都督，分别是章太炎、陶成章和陈其美。

但章太炎并不想当官，于是便大力推荐陶成章就任浙江都督，而陈其美非常想当浙江都督，因为他本身是浙江湖州人。对于陶成章与己争取浙江都督非常恼火。

听闻陈其美的解释，蒋介石已知陈其美的意思，当即说道：

“大哥，需要小弟怎么做？”

陈其美阴沉地说道：“在一周内除掉陶成章，你亲自动手！”

蒋介石听罢说道：“大哥，我一个人？”

“当然不是你一个人，为了除掉陶成章，我已做了准备，我已在陶成章身边安排了一个钉子，他叫王竹卿！”

当下陈其美把王竹卿的情况和联系方式告诉了蒋介石。

王竹卿为浙江嘉兴人，是光复会的成员，但此人并不是真心参加革命，他爱赌爱嫖，所以欠了一屁股债，被陶成章骂过数次，于是王竹卿便出卖光复会的有关秘密换取钱财，陈其美知道这些情况后，便命人散播谣言说陶成章伺机会严惩王竹卿，王竹卿信以为真。

之后陈其美找到王竹卿，在陈其美的威胁与利诱下，王竹卿投靠了陈其美。

王竹卿身手矫健，尤其是枪法非常好，进行过多次暗杀任务，但是陈其美认为王竹卿不甚可靠，所以要蒋介石亲自出马，让两人一道除掉陶成章。

如果从个人关系看，蒋介石虽然认识陶成章，但两人只是认识，但是两人并没有恩怨，不过蒋介石知识，陈其美对自己有知遇之恩，蒋介石本身是一个讲义气的人，所以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蒋介石找到了王竹卿，要他立即找到陶成章的住所，在陶成章的住处刺杀他。

很快王竹卿告诉蒋介石，陶成章已经觉察到风声不对，他不断地变换藏身之所，深居简出，行踪不定。

不过王竹卿告诉蒋介石，有人在福州路附近看见过陶成章，估计陶成章住在附近。

蒋介石当即决定，让王竹卿继续打探消息，他自己一个人在福州路附近寻找。

1912年1月12日，大雪过后的上海非常寒冷，从下午开始蒋介石就在福州路附近溜达，然而直到华灯初上，仍然没有见到陶成章的影子。

天上又飘起了雪花，很快就变成雨加雪，这种雪花落到人的身上很快融化，只是一会儿功夫，蒋介石的身上就湿了很多，他知道福州路上有汤中记面馆非常出名，便准备去面馆吃碗面条，一来填饱肚子，二来暖暖身子。

然而等他到汤中记面馆时，远远发现面馆早已打烊了，不过汤中记面馆门前却站着一个人，而那个人看上去好像就是陶成章。

蒋介石胸口怦怦直跳，快步走上前去，果然正是戴着眼镜的陶成章，真是踏破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蒋介石向四周看了看，虽然行人稀少，但是这里不时会有警察巡逻，显然这里不是好的刺杀场所。

当下蒋介石不动声色地走上前和陶成章打招呼，陶成章是浙江绍兴人，一口浓重的绍兴口音，蒋介石是奉化口音，绍兴和奉化不远，虽然口音略有差别，但差别不大。

两人是浙江老乡，在大上海的街头巧遇，那种高兴之情可想而知，不过两人高兴的原因大不相同，蒋介石为找到陶成章行踪而高兴，陶成章为遇到浙江老乡而高兴。

原来陶成章是前来躲雨的，蒋介石也说是来躲雨的，两人聊了有十来分钟后，雨雪已停，陶成章就欲离去，但街上不时有行人路过，偶尔还有巡警。蒋介石不便动手，他急中生智说道：

“陶会长，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今天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不知会长住哪儿，我送您回家，咱们再详聊。”

“不了，今天已经不早了，改天吧，我这几天胃不舒服，在广慈医院216房间住院，今天房间还有人在等我，你去了也不方便。如果你有空可以来找我。”

陶成章说完便匆匆离去，蒋介石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已经知道陶成章的住址，也算有了不小的收获。

尽管如此，蒋介石还是不放心，万一陶成章给的地址是假的呢。

第二天上午，蒋介石特意买了一些水果、干果等礼品直奔广慈医院216病房，广慈医院白天的人很多，在病房门口有光复会的警卫看守，陶成章住的是一个单间。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蒋介石说道：

“陶会长，医院不安全么？怎么房间门口还有警卫。”

陶成章说道：“我这个人得罪人太多，我手下的人怕我不安全，非要在门口给我安排警卫，不过好几天过去了，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我今天晚上就让他们把警卫撤走。”

蒋介石一听假惺惺说道：“还是留着的好，以防万一嘛！”

陶成章说：“话是这样说，不过有警卫，也给人提示了目标，如果没有警卫，谁知道我住在这个房间呢。再说我一把老骨头，我也不怕。”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蒋介石起身告辞，但他没有走远，而是在医院里面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他要把地形看清楚，以便得手后好安全离开。

蒋介石将情况摸清楚后便去找王竹卿，两人决定晚上就动手，以免夜长梦多。

1912年1月13日晚上，蒋介石和王竹卿便到了广慈医院，然而到了半夜12时，仍有人员出入，两人不好动手。

时间转眼便到了1月14日凌晨两点，医院里已经没有人员走动，蒋介石和王竹卿悄悄从住院部的后门进入，直奔216房间，果然门口已经没有警卫，但是门反锁了。

王竹卿本来就是江湖大盗出身，开锁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只见他拿出一根细铁丝，几下一捅，便将房门捅开。

借着窗外微弱的灯光，蒋介石认出正是陶成章，此时陶成章没有戴眼镜，而是把眼镜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蒋介石二话不说，拿出手枪对准陶成章的头部连发数枪，昔日领军起义的革命元勋，就这样梦断午夜，血溅病塌。

蒋介石所用的只是普通的手枪，也没有消音器，清脆的枪声刺破黑夜，惊醒了正在值班的护士，但是等到护士匆匆赶到时，凶手早已无影无踪。

这是蒋介石第一次当杀手，也是蒋介石首次杀手体验：没有杀过人的蒋介石心里也非常慌，根据后来解密的蒋介石的笔记记载：虽然当时天气寒冷，但是他浑身是汗脑袋一片空白，回到住所后仍然心有余悸，连忙喝下一瓶白酒，然后沉沉睡去。直到第二天陈其美派人来时他才醒来。

陶成章的刺杀，标志着光复会的没落，因为陶成章是光复会的核心人物，陶成章遇难后光复会一时群龙无首，并就此解体。这严重地削弱了当时中国的革命力量，也给了袁世凯可趁之机，这也是袁世凯后来能够窃取辛亥革命果实的重要原因。

蒋介石在刺杀陶成章后，便出走日本避祸，不过蒋介石则一杀成名，因为这件事，蒋介石更加得到陈其美的青睐与信任。

陈其美是当时江浙财团的政治代表，蒋介石透过陈其美的关系逐步靠向江浙财团。以及上海帮的财经集团及帮会组织，终成为一九二七年政变以后蒋的最大支持实力。

陈其美后来被袁世凯派出的杀手刺杀，王竹卿很快也被光复会追杀而在嘉兴殒命。

由此可见，蒋介石是从充当刺陶杀手而一跃登上中国现代政治舞台的。这便注定了他与特工的渊源关系。

所以蒋介石从这件事中得到启发，大力发展特务组织，形成了庞大的中统和军统。

国民党特务组织及机构，以其拥有超乎法律与人伦之上的特权与异常行为，直接展现了统治阶级的黑暗层面，但它同时又以高效及直接的服务而深为专制独裁者所宠信与依赖。

但古往今来，没有一个腐朽的政权是能够依靠特务统治来挽救其败运的。统治者企望于恐怖暴力与屠杀的效用只能是饮鸩止渴，其结果或可使之苟延于一时，但其暴虐行为却从根本上动摇了其赖以生存的民心基础，使之更迅速地走向彻底崩溃。

不过这些道理，直到蒋介石败退台湾后才有点明白过来。

天择是作者的笔名，曾在国防大学从事教学与研究工作，对历史和哲学颇有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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