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对内对外,一贯强硬残忍,他用战争的手段消灭了六国,遭到很多人的仇恨,先后有荆轲、高渐离、张良对其谋杀未遂,项羽也高叫要“取而代之”······不管是在宫廷还是在外面,胤政身边是危险多多,危机重重,这是不争的实事。
秦始皇最后一次外出巡视行程万里,前后用了大半年时间,其间不可预测的因素就多了去了。天灾人祸不说,暑热风寒也在情理之中。有了前几次被刺的教训,肯定一路上防备森严。对手也在总结经验,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明的不行就来暗的。即使始皇这次没“病死”,以后也逃脱不了其他死法。天下人都在计算你,你躲得过初一还躲得过十五吗?
始皇这次外出有几个特点:一是从未一起外出过的二公子胡亥经努力争取跟了去了;二是另一宰相蒙毅事前被派差没在身边,始皇身边的实权人物是赵高和李斯;三是在途中遇到并接见了为他找仙药而多年没有音信的徐市,并赏了徐市很多钱财,让他继续去找;四是回来的路上得病,而不是去的路上;五是一病就不起,病情直线加重,不久就死亡了;六是写了遗诏未发出;七是始皇死了没几人知道,只有胡亥、赵高、李斯知道;八是赵高成了总设计师,先说服胡亥,又说服李斯,然后篡改诏书,导演政变;更有意思的是,秦始皇哪里死不得?偏偏死在沙丘,那可是赵国政变,赵武灵王死的地名啊!
俗话说得好,外贼好御,内鬼难防。我觉得始皇多半挨就挨在内鬼赵高的身上。我们不妨来分析一下:始皇灭六国,统一度量衡和文字,修万里长城,创造出了无与伦比的丰功伟业,听到的尽是赞美、拥护的“万岁”之声,他重点防备的是来自六国的造反和暗杀。而在秦国,他认为人人都是拥护他的,所以他在后期疏于内部防范,特别是疏于内部隐藏很深的复杂阴谋的防范就不足为怪了。
胡亥以前都没跟父亲一路出巡过,而这次是努力争取才去的。赵高是二公子的老师,很可能是赵高早有预谋,唆使胡亥向父亲竭力要求才一起出巡的。蒙毅是定了出巡计划后,临时有事才被外调出差的,赵高虽没权调走蒙毅,但有权向皇帝建议让蒙毅去。蒙氏家族赤胆忠心于始皇那是没说的。蒙毅是秦始皇的贴身保镖,从来都是与始皇同吃同车的,有蒙毅在身边,那就是始皇的保护神,始皇病重时通知蒙毅马上赶到皇帝身边,蒙毅没接到通知没赶回来,多半是赵高把始皇的通知截留了。徐市因没求到仙药,几年没敢回来见皇帝,这次难道是碰巧了,在路上遇见走不脱被皇帝抓着了?多半是赵高的巧安排并拿有所谓延年益寿之药来蒙皇帝,始皇才不但没治他的罪,还奖赏了他许多钱让他继续去寻找仙药。而这献给皇帝的药多半是次急性毒药,而且是进行性加重,吃了既不马上死,显不出痕迹,而其死亡又在计划之中(史书说皇帝自射大鱼之后而病是造成风寒所致之假象)。始皇临死前,“令赵高为书赐公子扶苏曰‘以兵属蒙恬,与丧会咸阳而葬’书已封,未授使者,始皇崩。”下了遗诏叫大公子扶苏回都主持他的葬礼,意为让扶苏继承皇位,结果被赵高留中不发。胤政驾崩,天塌下来了,行在应该是一片慌乱,但赵高是一不发诏书,二不显惊慌,而是有条不紊的先后反复给胡亥、李斯做工作(多半是史书写来掩人耳目的,你想,胡亥接位赵高掌权,史书内容由谁来控制?),如果三人事先没有预谋,赵高有几个脑袋敢去做那种偷天换日的工作?万一胡亥不同意可以立即诛杀你;就算你是胡亥的老师,秦二世不杀你,李斯万一不同意,只要一声令下,赵高也绝无活路!如果是临时性的主意,所要采取的措施又岂是说服动员那样简单温和?于是三人一起篡改遗诏,赐扶苏、蒙恬死,胡亥继位。在赵高、胡亥、李斯三人的精心策划和严密封锁消息的情况下,沙丘政变成功了,从而改变了中国的历史推演。
赵高为什么要畜意谋害秦始皇呢?有人说赵高不是秦国人,他要为六国报仇雪恨,我认为这种说法是站不住脚的。他之所以要暗害始皇,完全是为他自己切身利益所考虑:赵高是胡亥的人,始皇早就把扶苏作为接班人在培养历练,扶苏又历来看不惯赵高的所作所为,一旦扶苏当了皇帝,赵高能有好果子吃吗?如果通过政变让胡亥当皇帝,自己就为皇帝立了不世之功,皇帝又是自己一手带大的,自己又是皇帝的老师,那时我赵高的地位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很可能皇帝都被我攥在手心里玩。再说赵高在宫里历练了那么多年,宫里的人际关系,利害向背,他都一清二楚,他尤其深知胡亥和李斯的心态和性格,他们三人很可能平时就有立胡亥之默契,他有搞预谋搞政变的动机本领和条件。
李斯为什么会赞同立胡亥?李斯固然为统一六国和战后的巩固恢复作出了卓越的贡献,但也把六国之人惹得天怒人怨,恨不得撕他的皮,吃他的肉。假如秦始皇一死,扶苏接位,为了平息六国众怒,肯定要把他作为替罪羊来平息众怒。如果拥立胡亥为帝,就有拥立之功,秦二世一般就不可能杀害拥立他的功臣。所以李斯愿意让胡亥当皇帝,这也是赵高心知肚明的。至于胡亥,他当然巴不得当皇帝,治人和治于人是性质完全相反的两个概念,就不多说了。《史记》中赵高做工作时胡亥和李斯再三的推让和反对,那只是做的样子来掩人耳目的,其实他们心灵早已相通,只不过是史家写来麻痹后人而已。
为什么三人不在宫里谋害始皇而在出巡回来的路上?因为宫里人多嘴杂,很不容易达到最终目的。而在巡视的路上,一是排除了蒙毅这个障碍,二是用了徐市及其毒药,三是巡视路上便于封锁消息,所以赵高深思熟虑的政变阴谋成功了。
之所以说是赵高早就预谋好了的政变阴谋,是因为此次事件中碰巧的事情太多了。你看,以前胡亥不去这次去了,蒙毅每次都去这次偏没到场,徐市怕见始皇而这回偏见,赵高胡亥李斯三人的意见最终又是那样的统一等等,偶然性的事例多了那就成了必然性,偶然性当中包含着必然性,必然性寓于偶然性当中,任何事情都逃不过这个哲学范畴规定的界限。所以我认为,秦始皇之死及其沙丘政变,其本质是以赵高为主导,胡亥和李斯积极配合的一场经过精心策划、预谋已久的历史大戏!
以上分析,只是推理,不是断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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