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63年,魏国分三路进攻蜀汉,魏将邓艾抄小路攻入蜀中,刘禅派诸葛亮之子诸葛瞻阻击邓艾。诸葛瞻在绵竹战死,魏军进而逼近成都。这时,姜维率领的蜀军主力还在成都以北的剑阁驻守,毫无损伤。后主一听敌军逼近,慌作一团,不知所措。急忙召集大臣商议。
有人建议后主逃向南中地区(今四川南部及云贵部分地区),有人建议东投孙吴。光禄大夫谯周力主降魏,后主最终采纳了降魏的建议,反缚自己的双手,出城向邓艾投降,并根据邓艾的命令,下令蜀军全部投降。
刘禅投降的当时就有一部分人坚决反对投降。反对最激烈地要数刘禅的儿子——北地王刘谌。刘禅采纳谯周的建议,决定投降的那一天,刘谌愤怒地说:“若理穷力屈,祸败必及,便当父子君臣背城一战,同死社稷,以见先帝可也。”后主不听。于是刘谌先杀了妻子和儿女,最后又自杀。对于刘禅不战而降,人们评价历史时大都持反对意见,唯独王隐在《蜀记》中讲:刘禅之所以宁背骂名而不作辩解,乃“全国为上之策”。认为刘禅的投降是以全国为重。那么,刘禅为何在蜀军主力尚存的情况下,决心投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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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魏国三路进攻,使得蜀国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在军事上完全陷于被动地位。
263年秋天,魏军 16万人征蜀,钟会率军攻取汉中,姜维败守剑阁。钟会重兵 屯驻在剑阁城下,一时难以攻下。邓艾攻其无备,出其不意,率军从阴平由小路经汉德阳亭到涪城,离剑阁以西百里,去成都三百余里,用奇兵攻击防守虚弱的成都。在这种情况下,耽于享乐的后主刘禅,对抗战已经绝望,认定蜀国灭亡是早晚的事情。
其次,邓艾率领精兵万人,长驱直入,不战而降蜀国江由守将马邈,一战而杀诸葛亮之子诸葛瞻,突然兵临成都城下,对蜀国君臣形成了巨大的心理威慑。正如《三国志》所记:“景耀六年冬,魏大将军邓艾克江由,长驱而前。而蜀本谓敌不便至,不作城守调度,及闻艾已入阴平,百姓扰扰,皆迸山野,不可禁制。” 总之,邓艾的奇袭之术彻底击溃了蜀国人的心理防线。
以上可以说成是威逼,除了威逼,还有魏国的利诱。
魏国虽然兵分三路进攻,但主力部队实由镇西将军钟会率领。在攻取汉中以后,钟会在发表的一篇告示中,论证了抵抗必败的理由,列举了投降魏国而被任用的事例,劝说蜀国人“去累卵之危,就永安之福”。钟会的宣传是有效果的。在大臣会议上,谯周力主投降,告诉刘禅说:“若陛下降魏,魏不裂土以封陛下者,周请身诣京都,以古义争之。” 刘禅拿不定主意,谯周又上书说:“原陛下早为之图,可获爵土;若遂适南,势穷乃服,其祸必深。”就这样,在利诱之下,庸懦的刘禅下定了投降的决心。
实际上,也正是如此。邓“艾至成都,禅率太子诸王及群臣六十余人面缚舆榇诣军门,艾执节解缚焚榇,受而宥之。检御将士,无所虏略,绥纳降附,使复旧业,蜀人称焉。”邓艾“承制拜禅行骠骑将军,太子奉车、诸王驸马都尉。蜀群司各随高下拜为王官,或领艾官属。” 邓艾在263年的十二月上书司马昭时,依然坚持:“今宜厚刘禅以致孙休,安士民以来远人,若便送禅於京都,吴以为流徙,则於向化之心不劝。”总之,魏国的利诱消除了蜀国投降的后顾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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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国内政局的不稳,使得蜀国认为抗战难以持久。在大臣会议上,力主投降的谯周,针对南奔的主张,驳斥道:“且若欲奔南,则当早为之计,然后可果;今大敌以近,祸败将及,群小之心,无一可保?恐发足之日,其变不测,何至南之有乎!”认为如欲难逃,恐怕会在途中,发生不测事件。
大臣会议后,刘禅拿不定主意,针对南逃的主张,力主投降的谯周又在上疏中补充说:“南方远夷之地,平常无所供为,犹数反叛,自丞相亮南征,兵势逼之,穷乃幸从。是后供出官赋,取以给兵,以为愁怨,此患国之人也。今以穷迫,欲往依恃,恐必复反叛”。认为南方的少数民族会发生叛乱,不会跟随刘禅抵抗魏军。此其四。
其五,吴国的衰弱使刘禅放弃了投吴的念头。魏蜀吴三国之中,魏国最强,吴国位居第二。但孙权死后,吴国政局不稳,朝政日非,使得吴国迅速衰落,难以抵挡魏国的攻击,早晚必亡。在这种形势下,吴国和蜀国虽是同盟的关系,在蜀国看来,投吴的结果,依然是要被魏国所掳,还不如趁早投降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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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蜀国是战是降的决定权掌握在刘禅的手里。如果刘禅有刘备之风,也绝不会投降。可惜的是,刘禅一向贪图享乐,没有雄心壮志,他老爹当年东逃西走,东征西讨的生活他可过不了。加之,此时已是60余岁的老翁,经不起折腾了。所以,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不顾历史的骂名,毅然决然地走上了投降之路。
刘禅的投降,从客观上说,加速了西晋统一全国的历史进程,减少了战争对社会生活和生产的破坏。魏蜀吴三国之中,魏国最强,人才最多,北方的魏国统一全国是历史的总趋势,虽然蜀国如若抵抗到底,还能够苟延残喘几年,但终究无法永远割据一方。刘禅的投降,从他个人来说是耻辱,是无能的表现,但却有利于国家的统一,对于整个国家来说是一件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