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三国志》,有一则描写枭雄曹操宽厚仁义,义释失信之人的故事,很有意思。
蓝田人刘雄鸣,年轻时在山上以采药打猎为生,每天早出晚归,收获颇丰;出行云雾、从不会迷路。久之,人们就觉得他是神人,甚而传说他还会腾云驾雾。董卓篡权被诛,李傕、郭汜作乱,战乱频发,生灵涂炭。初平三年(192年) ,李傕、郭汜率兵攻入长安城,百姓逃离京城,不少人前去蓝田归附刘雄鸣。刘占山为王,手下数千人,盘踞在秦岭南麓。马超反叛时,派员招降,刘不肯从,被马超打败,退守凤县留坝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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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得势以后,很多人都想投其麾下。刘雄鸣审时度势,决定投靠曹操。实际上是怀着投机心理,目的是保存实力,获取一官半职。
曹操听说过刘雄鸣这个人。见面时,曹操非常热情。他拉着刘雄鸣的手说:我刚进关中的时候,梦见一个神人,原来就是你呀?当即给其封了个将军头衔,然后命他回去,把人马带来归属。
刘雄鸣回去,跟手下通报了归顺曹营的情况,部属们却都不愿意随他归属曹操,甚至还逼着他对抗曹操。刘雄鸣孤掌难鸣,只好接受大家的意见,收拢起数千人马,严守在秦岭的武关道口,与曹军对峙。
曹操大怒,即派夏侯渊攻打。刘雄鸣不堪一击,很快就兵败武关,带着残余的百十号人一直向南,逃到汉中,投奔张鲁。曹军乘胜追击,很快平定了汉中,刘雄鸣无处可逃,只好率众归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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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再次见到刘雄鸣,非常恼怒,上前便揪住了他的胡子骂道:“言而无信的老东西,这回可把你捉住了。”刘雄鸣无言以对,连声求饶。骂归骂,曹操不仅没杀刘雄鸣,还兑现以前诺言,复任其将军官职,率部在渤海驻守。刘雄鸣感曹操不杀之恩,在渤海兢兢业业,屡建功绩。
这则故事说明,曹操之所以能成大事,不仅表现在雄才大略上,也表现在胸襟肚量上。
附原文:《三国志·魏书·张鲁传》裴松之注引《魏略》:刘雄鸣者,蓝田人也。少以采药射猎为事,常居覆车山下,每晨夜,出行云雾中,以识道不迷,而时人因谓之能为云雾。郭、李之乱,人多就之。建安中,附属州郡,州郡表荐为小将。马超等反,不肯从,超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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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诣太祖,太祖执其手谓之曰:“孤方入关,梦得一神人,即卿邪!”乃厚礼之,表拜为将军,遣令迎其部党。部党不欲降,遂劫以反,诸亡命皆往依之,有众数千人,据武关道口。太祖遣夏侯渊讨破之,雄鸣南奔汉中。汉中破,穷无所之,乃复归降。太祖捉其须曰:“老贼,真得汝矣!”复其官,徙勃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