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仁宗赵祯是北宋第四位皇帝,他是北宋繁荣昌盛继往开来的一个“接力棒”,在位41年,政治清明、科技进步,是真正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太平盛世。《东京梦华录》记载的京瓦伎艺就有上百种,赵祯时常走出深宫,观看禽戏杂耍,与民同乐。然而,张弛有道最难掌握的是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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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观看女子相扑,赵祯被卷入“裸戏门”,遭到司马光弹劾之后,赵祯不大出宫。可是按照路径依赖的思维,有关他生活方面的传说渐渐多了起来。和名将杨业之女杨八姐的一场活色生香的“艳遇”不胫而走,广泛流传,被剧作家编成剧本,盛演了一千多年,至今不衰。
《杨八姐游春》的版本有很多,最经典的是京剧那段《要彩礼》的唱词。春光明媚、鸟语花香,青春妙龄飒爽英姿的杨八姐、杨九妹到郊外踏青,与宋仁宗赵祯和包拯不期而遇,宋仁宗赵祯为杨八姐的美貌倾倒,指使包拯到天波杨府提亲。包拯到杨府说明来意之后,杨八姐之母佘太君沉思片刻说既然包大人要我嫁女儿,我也无话可说。我要一份彩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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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太君泰山压顶却气沉丹田:“我要那一两星星二两月,三两清风四两云,五两火苗六两气,七两黑烟八两琴音。火烧龙须要三尺。我还要蚂螂翅膀的红绣袄,蝴蝶翅膀绿罗裙。天大一块梳头镜,地大一个洗脸盆。瘸拐李的葫芦要半拉,女儿作个炭火盆。韩湘子的花篮要一个,女儿好装线和针。天波府到皇宫十五里,我要那金砖铺地三寸深。一步一棵摇钱树,两步两个聚宝盆……”扮演老旦的演员功力深厚中气十足,六百字的唱词吐字清晰掷地有声。佘太君是一个母亲,她不愿意把女儿送到那见不得人的去处。
然而君君臣臣,皇权是一座大山,她巧妙利用要彩礼让包拯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她的智慧在于四两拨千金。包拯被一个母亲的智慧和柔情感动,回宫后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劝宋仁宗。宋仁宗赵祯最终以大局为重,打消了迎杨八姐入宫的念头。
然而,宋仁宗赵祯和杨八姐这场至今都在为世人津津乐道的艳遇,却查无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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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料上对于杨八姐的生平语焉不详,但其父杨业各种资料上基本统一。杨业生卒在公元932-986年,根据推断,杨八姐最迟出生于984年,因为她的后边还有一个杨九妹。宋仁宗赵祯生于公元1010年。戏剧冲突设定却是宋仁宗赵祯人到中年,杨八姐是妙龄少女。真实的历史中却恰恰相反,宋仁宗赵祯如果20岁,那年春天遇上的杨八姐已然三十出头。
艺术允许夸张,允许乾坤挪移,更何况《杨八姐游春》这场戏的主题不是艳遇,而是艳遇之后,一位母亲面对皇权威武不屈、富贵不淫的气节,每一位母亲都有为儿女争取幸福和规避风险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