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为周朝建立的制度,为何在东周失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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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公为周朝建立了一套新的制度。他派周王室的亲戚去管理各个诸侯国,规定这些诸侯国必须都听周天子的话。周公的这套制度非常成功,维持了周王朝二百多年的稳定。

但是二百多年后,周王室还是没落了,周朝的首都被敌对的部落攻陷了。剩下的周人只能跑到首都的东面,又找了一个城市,重新建立了一个首都。因为这次首都在东边,所以历史上,我们就管这个新的时期叫做“东周”,管之前的时期叫做“西周”。

东周这个时期,还有一个名字,又叫做“春秋战国”。咱们今天就来说这个“东周”,也就是“春秋战国”。

东周和西周都叫“周”,它们都是周王朝。它们的统治者都是周天子,使用的都是周公的制度。但是东周和西周不一样,东周的社会更乱,而且是一天比一天乱。

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周公的制度到了东周就不灵了呢?

我们这一讲就来说一说,周公的制度出了什么问题。

我们先说一说诸侯国里面的齐国。

齐国在哪呢?你可能听说过,咱们今天的山东省,又叫做“齐鲁大地”,齐国就在今天的山东省里。当年周公分封天下的时候,就把这块地封给了齐国。

周公当初分给齐国的土地面积不大,道理很简单,周公要保证所有诸侯国里面的土地,都没有周天子的多。那样,周天子才能永远是最强的。于是,历史上就发生了这么一件事:有一次,周天子看齐国的一个国王不顺眼,周天子就下令,把这个齐国的国王扔到锅里给煮了,给杀死了。你想,人家齐王也是一个国王,周天子想者就者,他怎么这么横?就是因为他在国力上拥有绝对优势。

你想想,齐国人是什么心情?这个日子过得就太憋屈了吧?

说话间,就说到了春秋的时候。春秋的时候,有一个齐国的国王,叫做齐桓公。齐桓公继位以后就很郁闷。首先,他的祖先被周天子给欺负了,给煮了。等到他这一辈,别说周天子,就连他周围的小国都能欺负他。别的小国跟齐国随便打了一仗,齐国就输了。

所以齐桓公上台以后,他就只想干一件事:我得让国家变强。

可是在古代,国家要变强,首先要增加土地。如果是内陆国家还好办,比如像秦国,像楚国这样的国家,他们在中华文明圈的边缘,在他们背后有很多荒蛮的土地。这样的国家,只要你去占领开垦那些荒蛮的地区,就能增加土地。可是齐国偏偏不行,为什么?齐国背后是大海,没有蛮荒的土地可以占领。你要想扩张土地就只能打周围的强国,可是又打不过。你说这怎么办?

管仲改革:盐铁专营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人,叫做管仲,要给齐桓公出主意,说:“我能让你强国。”齐桓公一开始还不太信,因为这土地是死的,土地面积增加不了,这怎么能够强国呢?他不信。

管仲就反问齐桓公说:“那您说咱们强国应该怎么办?”

齐桓公就说了:“没辙啊,又不能增加土地,那不就只能给老百姓加税了。”

管仲说了:“埃,您这就错了。因为您别忘了,老百姓可是有脚的。您找老百姓加税,税高到一定程度,老百姓会跑。而且老百姓有两个地方可以跑,他们既可以跑到别的国家,也可以跑到你手下的那些小贵族的土地里。老百姓到了小贵族的土地里面,他们就给那些贵族交税了,你也收不到税,那你怎么办?”

齐桓公说:“是啊,是没辙啊,那你说怎么办?”

管仲说了:“我给您出一损招。我发现这个世界上,有两个宝贝:一个是盐,一个是铁。盐,人人都得吃;铁,用来造农具,每个老百姓都得用。所以齐桓公您用不着上人家里收税去。你就派人把造盐的盐田看住了,你再派人把采铁的矿看住了。谁用盐,谁用铁,你就跟谁收税。你收了这个税,老百姓的盐价和铁价都得涨。可你别看涨价了,他们还得买,因为他们的生活离不开。”

“您看,这事就有两个好处。首先,老百姓没觉得您加税了。他们觉得您是朝商人收税,不是朝老百姓收税,所以老百姓不生气。其次,这个税老百姓没处躲。比如说,他是可以躲到小贵族家的田里去,不给您交税。可是他得吃盐,他一吃盐,通过买盐,就等于给您交税了。就算老百姓躲到外国去都没用。因为咱们齐国靠的是海边,咱产盐,内陆地区可不一定产盐。所以,咱们的盐卖到内陆去,卖到哪,等于咱们这个税就收到哪。最后,其实是别的国家的老百姓还得给咱们交税,你说咱们能不富吗?”

齐桓公一听:“哎呀妈啊,这是人才啊,赶紧执行吧!”果然,齐国在管仲的治理下,经过二十年,变得非常强大。最后强大到:齐国跟别的国家说,哪年哪月哪日,咱们在哪开会,齐国一说来,各国都得来,甚至连周天子都得派使者按时过来。这就已经不是当年周天子煮齐王的时候了。

好,刚才我们讲了齐国是怎么从被周天子欺负,变成了可以跟周天子叫板。

分封制的问题

注意,我现在问你,如果周公知道了这件事,你说他会高兴吗?

周公他肯定不高兴。因为周公设计的世界是:诸侯要永远听周天子的话。齐桓公敢和周天子叫板,就说明周公设计的制度有问题。那问题出在哪呢?

关键就在于两个字:经济。

周公原本设计的是这样的,他把天下最好的土地分给了周天子,其他诸侯国的土地都要比周天子的差很多。因为土地决定了国家的经济实力,所以只要各个国家占有的土地不变,理论上周王室就应该是永远最强的。

可是周公没有想到,生产力是可以发展的。诸侯可以偷偷开垦新的土地,也可以提高单位土地的生产力,还可以像齐国那样,靠收商业税来增加收入。

所以到了春秋战国的时候,很多诸侯国开始比周王室有钱了。比如像齐桓公,就通过开发商业赚了很多钱,结果就有能力和周天子叫板。于是周公设计的等级制度就被打破了。

而且,不光是诸侯挑战周天子,诸侯自己也被挑战,因为在诸侯国的内部也有分封制。诸侯国的很多土地不是诸侯控制,而是分封给了诸侯下面的小贵族,或者叫卿大夫。这些小贵族也可以利用自己的土地发展势力,然后去跟诸侯叫板。

我们这次讲的齐桓公就吃了这个亏。在齐桓公统治齐国的时候,曾经有一个外国的公子跑到齐国来避难。齐桓公特别喜欢这个人,就给他官做,给他土地,让他当了一个小贵族。谁知道这个公子的后人特别善于经营,他们的家族到后来越来越强大。最后,这个家族的实力已经超过了齐国国君的实力,他们就把齐国国君的位子给抢走了。这肯定是齐桓公不愿意看见的事情,说明这个世界没有一个稳定的秩序。

小结

好,总结一下,我们今天说的是:为什么春秋战国是一个混乱的时代?周公当年设计了一个从上到下,一级一级很有秩序的社会,但是到了春秋战国的时候,由于生产力的发展,下面一级的人经常比上面一级的人更有实力,经常有下面一级的人去推翻上面一级。整个社会秩序就全都乱掉了。在这个乱世里面,谁能够建立新的秩序,谁就能成为新时代的统治者。那么这个人是谁呢?我们下一讲,就来讲这个新时代的统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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