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士、术士自古有之,这些人用占卜、望气、观星、相面、解梦等手段,进行一些预言性质的推测。史书中往往都会对每一个时代的方士们列传,在《三国志》中有一位占梦师赵直,他曾给蒋琬、何祗、魏延三人解梦,结果都十分精准。
预言蒋琬位极人臣
(蒋)琬见推之后,夜梦有一牛头在门前,流血滂沱,意甚恶之,呼问占梦赵直。直曰:“夫见血者,事分明也。牛角及鼻,‘公’字之象,君位必当至公,大吉之徵也。”——《三国志·蜀书·蒋琬传》
蒋琬大家都很熟悉,他是诸葛亮指定的接班人,诸葛亮死后蒋琬拜尚书令,又加行都护、假节,领益州刺史,再迁大将军,录尚书事,总揽蜀汉军政。然而,其实刘备在世的时候并不喜欢蒋琬。
蒋琬年少时好学,聪明过人,仪态轩昂,后跟随刘备,刘备平定蜀地后,蒋琬被任命为广都县县长。刘备、诸葛亮等人出巡至广都县时,发现蒋琬令政务不理,且沉醉不醒。刘备勃然大怒,要将蒋琬加罪处死,诸葛亮劝刘备说:“蒋琬是社稷之器,而非百里之才,为政以安民为本,不以修饰为先,望主公明察。”
刘备素来敬重诸葛亮,于是将蒋琬免罪,但还是将其罢免。被免职的蒋琬不久之后就做了一个梦,梦见在自家门口有一个牛头,血流了一地,蒋琬非常不喜欢这个梦,认为不是什么好兆头,于是他请占梦师赵直给自己解梦。
赵直分析到:“见血说明是非分明,牛角及鼻,有“公”字之像,将来必定位至三公,这是吉祥的征兆。”不久之后,蒋琬被重新启用为什邡县县令。刘备死后,诸葛亮主持国政,蒋琬也迎来了自己事业的辉煌时期,诸葛亮死后蒋琬位至大将军、大司马,果然位列三公,一如当年赵直所说。
预言何祗48岁去世
(何祗)尝梦井中生桑,以问占梦赵直,直曰:“桑非井中之物,会当移植;然桑字四十下八,君寿恐不过此。”祗笑言“得此足矣”。——《三国志·蜀书·王连传》
何祗zhi这个人并不出名,他是益州本地人,年少时家境贫寒,但有才学。杨洪迎为门下书佐,以有才干举郡吏,后为督军从事。诸葛亮闻祗游戏放纵,打算前去考察。他得悉后有所预备,对答时无凝滞。诸葛亮认为他非常有才能,委以成都令,兼郫县令,历汶山、广汉、犍为太守。
有一次何祗梦见水井里长出一颗桑树,于是去问赵直。赵直说:“桑树不应该生长在井里,这说明你要易地为官了。可是桑这个字四十下八,您恐怕寿命不会超过48岁。”何祗笑着说四十八岁已经足够了,后来何祗果然在48那年去世。
预言魏延死期不远
十二年,亮出北谷口,(魏)延为前锋。出亮营十里,延梦头上生角,以问占梦赵直,直诈延曰:“夫麒麟有角而不用,此不战而贼欲自破之象也。”退而告人曰:“角之为字,刀下用也;头上用刀,其凶甚矣。”——《三国志·蜀书·魏延传》
魏延在《三国演义》的刻画下是一个脑后生反骨的人,其实真实的历史上魏延非常有才能,是蜀汉后期非常重要的将领,在配合诸葛亮数次北伐的过程中立下了很多功劳。不过魏延为人性格孤傲,和杨仪等一众文官不和,所以诸葛亮死后,魏延、杨仪争权,互相说对方谋反,最终魏延被诛杀。
以上这段记载说的是公元234年诸葛亮第五次北伐,魏延为先锋大将,刚刚离开诸葛亮营地十里,魏延梦见自己头上长了角。于是问赵直,赵直欺骗魏延说“夫麒麟有角而不用,此不战而贼欲自破之象也。”退后却对别人说:“角之为字,刀下用也;头上用刀,其凶甚矣。”
诸葛亮病逝五丈原,令长史杨仪、司马费祎、护军姜维等作身殁之后退军节度,令魏延断后,如果延或不从命,就随他的便。魏延、杨仪素来不和,自视甚高的魏延果然不愿意断后,后来就发生了那段大家熟悉的故事,最终魏延被诛三族。
其实所谓占卜、解梦、谶语等等,背后都有一些可以推敲的东西。比如赵直说蒋琬必将位极人臣,那是因为他知道诸葛亮非常器重蒋琬,而刘备一死掌权的必然是诸葛亮,所以蒋琬自然前途光明;至于魏延,赵直既然跟在北伐军中,肯定知道魏延和杨仪等人的关系,所以能看到必将发生争斗,大家都不喜欢魏延,那他的结局肯定好不了。
不过赵直是如何推断出何祗的寿命只有48岁,这个的确比较神奇,我实在想不明白。这些术士或许也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几千年的文化积淀,经久而不衰,只能赞叹他们的神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