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典文学四大名著中,除《红楼梦》外其他三本书都对女性持歧视态度。重看《三国演义》,突生疑惑,如此浓墨重彩地描绘诸葛亮,却没有正面提及他的老婆,何故?历史上说诸葛亮娶了个丑媳妇,是真的吗?我翻了一下正史和野史,知道诸葛亮老婆叫黄月英(还有人说叫黄硕),又名黄婉贞,荆州沔南白水人,生卒年不详。“月英”是她在民间传说中的名字。她熟读兵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文韬武略,足智多谋。诸葛亮发明木牛流马,相传就是从他传授的技巧上发展出来的。荆州一带的特产,相传部分也是由黄月英所制造或发明的。在他的长相问题上,我得出结论,此人并不丑,虽不能说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但起码对得起观众。兹举出以下九条理由。
第一,相貌应相配。诸葛亮长得如何?《三国志•诸葛亮传》说“亮少有逸群之才,英霸之器,身长八尺(约185cm),容貌甚伟,时人异焉。”刘备在隆中第一次见到诸葛亮时,《三国演义》中是这样描述的,诸葛亮“身高八尺,面如冠玉,头戴纶巾,身披鹤氅,眉聚江山之秀,胸藏天地之机,飘飘然有神仙之概。”如此英俊潇洒之人,娶丑妇的机率应该很小。
第二,高才娶丑女的可能性更小。诸葛亮之才,从他的老师和朋友口中可知一二。水镜先生司马徽对刘备说:“伏龙、凤雏,两人得一,可安天下。”徐庶回马荐诸葛时说:“此人每尝自比管仲,乐毅;以吾观之,管、乐殆不及此人。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盖天下一人也!”时值年少气盛之时的诸葛亮,岂有不知“郎才女貌”的道理?难道他真的不会走上“才子爱佳人”的老路吗?
第三,周围环境不许他娶丑女。诸葛亮于建安二年诸葛玄病故后,和弟妹投奔荆州刘表,定居在隆中草庐,开始卧龙岗的田园生活,至建安十二年二十七岁时刘备三顾茅庐之后出山,他娶妻当在此段时间。不知他的朋友如何择妻,但看周围名士。建安四年,也就是诸葛亮刚开始田园生活的第二三个年头,东吴的孙策和周瑜带着军队攻下皖城,双双抱得美人归,孙策娶了大乔,周瑜娶了小乔。这时的诸葛亮想必十分羡慕。他的智谋才气胜过周郎,他的老婆能比小乔差很多吗?
第四,诸葛亮一生一个老婆。堪称道德楷模、“仁义布于天下”的刘备也有甘、糜二夫人。东吴使美人计时,刘备竟忘却大业,乐不思归。诸葛亮应刘备之请出山后,与老婆长时间分离两地,却始终没有遗忘夫妻之情。他不管春夏秋冬,总手不离鹅毛扇,并非此扇有特别之处,实乃因老婆所赠。当了蜀国丞相,“三妻四妾”并不为怪,可诸葛亮却过早地落实了一千七百多年后的国家实行的“一夫一妻制”。试想如果老婆是一个奇丑无比、出不得厅堂的女人,他能牵挂和忍受一辈子吗?
第五,老丈人荐女是会谦虚一把的。黄承彦和诸葛亮的关系是亦师亦友,那互相肯定知根知底。黄承彦曾对诸葛亮说:“闻君择妇,身有丑女,黄头黑色,而才堪相配。”向好朋友介绍对象肯定得慎重,推荐之人不能特别好,但也不能太次,如果太差了怎么对得起个们儿。加之中国传统观念中往往提倡谦虚,闺女才貌双全,但总得谦虚一个吧,二者取其一,肯定是貌了,因为人总会有年老色衰的时候。黄承彦推荐之语很可能是略带玩笑的客套话。
第六,诸葛亮爽快答应定存蹊跷。有资料说诸葛亮是二十五岁讨上老婆的,这确实是有点晚了。当时人娶媳妇都在十五岁到二十岁之间。老大不小的诸葛亮是想要个老婆,但绝对不会饥不择食!黄承彦荐女之后,诸葛亮立即迎娶,这种速度之快堪称“闪婚”,是不符合常理的。诸葛亮“闪婚”的背后肯定不会只是看上黄承彦女儿之才。要知道,诸葛亮隐居湖北襄阳的古隆中,黄承彦家就在离隆中也就八、九里路程的黄家湾。你能说诸葛亮日常访友就没去过黄承彦家吗?你敢保证诸葛亮婚前就没有见过黄家宝贝闺女的庐山真面目吗?
第七,变异不会大于遗传。黄承彦很潇洒,刘备见他时,他“一人暖帽遮头,狐裘蔽体,骑着一驴,后随一青衣小童,携一葫芦酒,踏雪而来;转过小桥,口吟诗一首。”刘备误认为他是卧龙先生。此人行状如此,飘逸至极。其女若是丑得出奇,我想将非其所亲生。
第八,另类美女也有可能。黄承彦说自己的女儿是“黄头黑色”。《三国演义》中说:“黄氏,即黄承彦之女也。母貌甚陋,而有奇才:上通天文,下察地理;凡韬略遁甲诸书,无所不晓。”实际上,黄头发、黑皮肤,都没有实质性地涉及到五官长相,更不是描写其身材。如果此女五官搭配合理或者优化,身材如同“魔鬼”,你敢说三国小姐选美大赛她就选不上吗?
第九,诸葛亮娶丑媳妇是小说创作之需。鲁迅先生在《中国小说史略》中引过章学诚《丙辰札记》对《三国演义》的批评:“杂虚辞复,易滋混淆”,“七实三虚惑乱观者”。他还毫不客气地说《三国演义》“状诸葛之多智而近妖”。周瑜因“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而苦恼,被诸葛亮看透心思,暗思:“孔明真神人也!”当司马昭回报“街亭有兵守把”时,司马懿感叹道:“诸葛亮真乃神人,吾不如也!”邓艾偷度阴平,过摩天岭时路遇石碣,上刻:“丞相诸葛武侯题”,慌忙对碣再拜说:“武侯真神人也!艾不能以师事之,惜哉!”为了达到“神”和“妖”的效果,让诸葛亮再娶上个丑女,岂不更能凸显其不同常人之处,那怕这是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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