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李云龙——现代武侠中的萧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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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都梁的两部作品《血色浪漫》和《亮剑》成为炙手可热的焦点。并相继被改编成同名电视剧,广受好评,本人对这两部作品也十分欣赏。

    仔细品味其中妙趣,本人发现,其实都梁的写作架构与金大侠的武侠小说十分类似,可以说是现代题材的武侠写法。

    都梁两部小说的主人公——钟跃民和李云龙的描写和金大侠作品中的郭靖、杨过、张无忌、萧峰有极大的相似。

    钟跃民从文革初期溜冰打架的顽主成长为侦查营营长,就如同郭靖练成了降龙十八掌成为丐帮帮主、张无忌练成了九阳神功成为了明教教主的历程一般。而李云龙则和萧峰一样,一亮相就已经是走过长征的老红军、身经百战的独立团团长了,萧峰在《天龙八部》里出场的身份就已经是丐帮帮主,一身绝世武功,后面的故事不过是他们辉煌的必然延续,而不是从无到有的偶然创造了。

    二

    从以上对比来推断,都梁肯定是金大侠的忠实读者,是以文风中有自然的潜移默化。但都梁的作品中的男主人公描写得更有血性。《血色浪漫》是他的第一部作品,其中男女缠绵的情节还有照顾,这可能跟都梁大哥刚出道有点关系,不敢太张扬个性,到了《亮剑》则是意气自由挥洒,除了赵刚和冯楠见面时有一段文绉绉的对白描写外,其余皆一笔带过,最明显的是对李云龙第一次结婚的描写,就压根没提洞房的事。这和金大侠小说里的男主人公总是处处牵挂儿女情长有着鲜明的对比,连少林和尚虚竹和他位为一寺方丈的父亲也难脱情网的纠缠,况于俗人?只有洪七公坐怀不乱,但在下想来这也肯定不是他没有过瓜田李下,而是金大侠些顾不过来了,给他留个面子,否则连老顽童这样天真无邪的素心人都有过和南诏王妃的一段风流韵事,他又怎能逃出宿命。

    在人物命运的安排上,都梁大哥也不自觉地受到了金大侠的影响,郭跃民在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远走可可西里,同张无忌、杨过、韦小宝功成名就而退隐江湖是一样的。李云龙也同萧峰一样悲壮地取义成仁。

    三

    都梁大哥是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虽然师法金大侠,但都大哥也知道要想在文法上超越金大侠以是绝无可能,但在题材上的出新和人物性格上的立异却是有空间的。所以他笔下的主人公和金大侠小说里的主角性格上的逆反就好理解了。另外都梁大哥也的确有过人之处。在对李云龙命运的安排上就要好于金大侠对萧峰的处理。知道文革历史的人都明白,以李云龙这样刚直不阿的性格,在那个颠倒是非的年月是绝对难逃一死的。他不可能以一己之勇抗衡已经扭曲的历史重轨,但都梁大哥对李云龙的死却安排得着实精彩,尤其是那一段李云龙对闻讯赶来的马政委娓娓讲述关于自己自杀时情况的准确预测,真是神来之笔,让人看后有发自肺腑的壮烈豪情。佛教里说:自杀者不入天堂。但李云龙即便是下了地狱,也能和陈老总一样干出旌旗十万斩阎罗的轰轰烈烈的事业来。这样的描写不是简简单单用山河失色、草木含悲之类看似悲壮的词语能形容的。

    相比之下,萧峰的死就多少让人觉得有点突兀。本来武侠就是飘忽于现实之上的东西,以至于有桃花岛、绝情谷、百花谷等一处处世外桃源,武侠人物东奔西走也从不为费用发愁,哪怕再远的路连行李都不必准备,到哪儿都可以切二斤牛肉,筛几碗好酒。以他们的身手,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虽不是探囊取物,也不是什么难事,之所以没这么做,乃是和敌方主帅有着这样那样的恩爱情仇。萧峰那时已知道自己是契丹后裔,而被逐出了丐帮,奔入北方寻宗认祖,而他也是个智勇双全的高级人才,做丐帮大哥许多年,什么事可为,什么事不可为,心里应该很清楚,辽军侵宋已是箭在弦上,辽兵对战争的认识不会比现在的塔利班和伊拉克反美武装高明,他们的思想中早就没有了和平的概念,战胜敌人是他们的光荣,喋血沙场使他们唯一的嗜好。萧峰应该明白,他现在以死相谏,就是一场几乎没有胜算的赌博。当然即便不成功,他也能名垂青史,不过这就有沽名钓誉之嫌了。当然萧峰并不是沽名钓誉之辈,只是金大侠写到这里急需一个高潮,也就不得不让萧峰死去了,这样的死虽然壮烈,却有敷衍之嫌。当然这仅仅是在下个人刍议,也仅仅是金大侠白璧微瑕之点,无伤大雅。

    四

    对都梁大哥下一部作品的预测。

    现在都梁大哥正当声名鹊起之时,当不甘就此封笔。但都大哥不是职业作家,所以同一历史背景的题材他肯定不会接二连三地激情燃烧下去。从他对两部小说的熟稔把握来看,他不仅有出众的文采,更有很深的红色军旅背景。他的两部作品在时间跨度上正好有个衔接,《亮剑》是从抗日战争到文革,《血色浪漫》是从文革到现在。这也许是跟他个人经历有关(纯属个人推测),都梁大哥的父辈正好是亮剑的原型,而《血色浪漫》则是他们这一代的写照。没有这样的耳濡目染,都梁大哥应该不可能仅用八个月的时间就写完《亮剑》。

    建国以后我军先后有三次对外大规模作战,还不包括秘密状态下的抗法援越、抗美援越和文革时的输出革命。其中可歌可泣的人物事件太多了,相信都梁大哥不会让这些宝贵的素材闲置。但本人有一些担心,倒不是都梁大哥写不下来,而是他尖锐的思想能不能通过出版局的限制。就他两部作品改编的电视剧来说《血色浪漫》要远比《亮剑》好看得多,可是前者却不能在中央台播放。

    另外,本人强烈建议都梁大哥再也不要把未来作品的改编权交给《亮剑》的编导了,他们只是机械地照搬和无奈的删减。没有领会到作品的立意。本人建议下一部作品的导演是香港的徐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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