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春风吹过槐谷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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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春风吹过槐谷村

性为天定,格为培养。一个人的性格秉性80%是受其家庭因素影响,家庭对孩子的影响是伴随其一生的。我所讲的故事并不是什么人大人物,他们也没干什么轰轰烈烈的事情,他们的经历是极其普通的,是极其平凡的;他们太普通了,他们太平凡了!普通的如同泥土一样,平凡得如同沙粒一样。他们这些人溶入到人群中,如同一滴水溶入海洋一样。但就是这些平凡而又普通的人,他们普通而不气馁,平凡而不平庸,他们相信脚和手是可以创造未来的,他们不需要每天灌一大通的心灵鸡汤来激励自己,因为他们知道这些东西只是为那些内心不强大的人准备的,他们有一颗强大的内心——平常心;他们尊重内心,并为之不懈奋斗,因此他们是强大的。

从整个关西省的版图来看,西京城就一只瞭望东南诸省的狮子,玉缘县就是这樽狮子的头部。西京城是关西省的省会,也是旅游资源最为丰富的城市。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如果说西京城是王侯将相发迹的地方,那么玉缘县就是他们成长的摇篮。

玉缘县地处秦岭北麓,关中平原东南部。东南紧依秦岭,西与库峪河为畔,北邻骊山为界;自古为秦楚大道,是关中通往东南诸省的要道之一。同时也是西京城的东南门。元前379年秦献公时期开始置县,迄今已有2370多年的历史。《周礼》有云:“玉之美者为球,次之为蓝。”玉缘县因产次玉得名——玉缘县。

玉缘玉制成的玉器翠色晶莹,神韵横生,有的如苍松翠柏,行云流水;有的似百鱼戏游;有的状如牡丹、连菊怒放、翠竹挺拔;有的如熊猫噬竹,猛虎啸谷;丹鹤飞翔,百鸟朝凤;有重墨泼洒;有的乳白如脂;有的绿如翡翠;有的淡黄似金。这些虚实相兼、神态各异的产品,使自然美中又增添了无限情趣。

玉缘县除玉外人文旅游资源也是十分丰富,猿人遗址就在县境内,距今约115万年前,先祖猿人就在此繁衍生息,逐渐散居于灞河中下游。约距今1万年左右,先民们在灞河、辋川河、焦汤河流域定居,制陶器,磨石器,养家畜,从母系氏族逐步向父系氏族社会过渡。玉缘有华胥氏陵、尊庐师陵、女娲氏谷遗址,史称“三皇旧居”。

玉缘县川、塬、山、岭纵横交错,地形复杂,地貌各异。整个地形地势呈东南低,西北高的态势。海拔最高2449米,县城海拔469米。重要的两条河——灞河、浐河贯穿县境。地貌类型分河谷冲积阶地、黄土台塬、黄土丘陵、秦岭山地。山、岭占玉缘县土地面积的80.4%,耕地面积4.04万公顷,有效灌溉面积1.15万公顷。气候分区中属于暖温带半湿润季风气候地带。具有温暖、雨量适中、四季分明、雨热同季、生产潜力大,但气象灾害亦多且频繁的特点。年平均气温13.1℃,日照2148.8小时,无霜期212天,平均降水量720.4毫米,主要集中于7—9月,占蓝田年总降雨量的55%。境内由于半封闭的盆地地形和山地的影响,气候的地域类型丰富多样,为农、林、牧、渔业生产提供了有利条件。

玉缘因玉而得名,因玉而出名,但没有因玉而富有。前五六年前她仍然是国家是贫困县。天然的自然环境,就有着一些难以跨过的沟壑。这里的人们在家乡改变不了什么,就只能“孔雀东南飞”了,有的人外出打工,有的人在西京城里谋生活。这一种现象成了80年代整个玉缘县的流行趋势,甚至是整个中国的流行趋势。

如果说玉缘县是飘逸在秦岭上的玉带,那么偏远的厚子镇就是这条带子西北方向上的一颗黑暇。玉缘县最穷的三个乡就是岭上所谓的“横岭三社”即厚子镇、三官镇、金三镇。厚子镇位于玉缘县东北部,骊山南麓,距县城25公里。面积55.3平方公里。107省道、玉渭公路过境。厚子镇1950年为厚子镇乡,1958年建公社,1966年更名卫东公社,1972年复原名,1984年改乡。槐谷村虽属厚子镇所辖,但它在这个镇子的正西方向与三社中的三官镇毗邻。这里理所当然的成为了最穷镇的最穷村,玉缘人所称的“黑馍岭”指的就是槐谷村。本篇小说的故事说的就是这个村里的故事。

80年代的中国正处于拨乱反正,改革开发的非常时期。十年文革动乱结束了,四人帮倒台了。六七十年代所有的痛苦和不快全部结束了,人们的精神面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他们开始敢说一些几年前想都不敢想的话了,敢做一些以前做都不敢做的事了。人们从内心来说是愉悦的,十几年的懑愤之气出了心里能不敞亮?能不高兴?80年代是一个好消息不断,令人精神振奋的年代。无论是从城市还是到农村到处呈现出一片方兴未艾欣欣向向荣的景象!

当国家的好政策像春风一样传到了玉缘县,转而传到“横岭三社”的槐谷村时人们的干劲更足了,好像浑身有使不这完的劲,出不完的力。因为包产到户了,再也不能“吃食堂”,“混工分”那样自已骗自己了。你是给你自己干,不是给公家干;你糊弄地,地就糊弄你。干好干赖全得你自己负责。干得好了有口吃的,干得坏了你就饿肚子。

槐谷村是一个行政村,分8个自然村。一条玉渭公路像白缎一样,将槐谷村和她的各个自然村零零散散的分散在她的周围。它们分别是槐谷村前后村(槐谷村分两个组)、东升村、八庙村、梁上村、胡凹、汤凹、刘家头。为了便于记忆人们根据各个村的远近编了一段顺口溜:“一里汤凹,三里胡,四里梁上,五里东升,七里槐谷,八里庙,九里汤凹,十里头。”槐谷村村部设在八庙村的槐谷小学里,这段顺口溜就是根据每个距村部的远近所编。他们虽然属于一个大队,一个行政村但是这每一道沟沟坎坎将他们分割得七零八落。记得前几年村里要是开个会,还得让他们同村的人捎话让这个队长前来村部开会。现在的村部除了收机动地钱和庄基钱大家伙才麻烦这些人,其余的大队也没有以前那么威风了,它较过去失去了以前一半以上的权威。

槐谷村的两个组分别位于玉渭公路东南方向,依路而布。便利的条件使得槐谷村较其它周边的村子和条件略逊一村子的人们十分的羡慕。他们都以闺女能嫁到这样的村子为傲为荣,因为人家村子在平地方,收庄稼出力少,到哪儿去也平路平川地十分方便。

说起这槐谷村也有一段耐人寻味的故事。槐谷村主要姓氏有刘李两大性,其余的杂姓很少。故事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刘李两家的老先人20多人来到这个得天独厚的好地方时,也是为来到这一块风水宝地而高兴不已。他们开始在这里打土垒、割芦苇、伐树木建设自己的房子,正当大家为得到这么好的地方沾沾自喜的时候,一个现实而又残酷的现实问题摆在了他们的面前:地方是有了,住的有了,他们从山里出来时带的吃食只能维持半年。那么半年后他们吃什么呢?正在大家陷入两难之地的时候,一个妇人家从这地方采摘的半篮筐白白的花花的,带着馥郁清香的槐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这槐花这么香应该能吃吗?说着一位刘家主事的老者将这位妇人叫到面前问这槐花是从那么弄来的?那女的怯懦地指了指村子不远处的一颗老槐说。

“伯,我是从这颗老槐上采摘的,这里其它地方我看也不少呢!我想看这东西能不能吃?因为娃娃的肚子太饿了,已经好多天没吃过像样的饭了。”

“哦,那我看看。”

老者说着就把他那双粗而圆双手伸进了篮筐,用手掬了一捧,鼻子凑上去闻了闻,香香的。这东西看着这么好能不能吃呢?老头子嘴角凑上去像牛一样用舌头卷了几朵花,用牙齿咀嚼起来;他一边嚼一边露出了笑容,这东西有一丝香,有一丝甜,给人一种很美妙的感觉。他想了想然后对大家高兴而又自信的宣布。

“老少爷们们,大家不要慌,不要忙。我们大家伙下半年的口粮有着落了。”

他指了指这筐槐花。大家还是不解:就这东西能填饱大家肚子?

“你们大家分头采摘些槐花,能多采摘就多采摘。采回后洗净拌些黑面、包谷面、豌豆面再放到锅里蒸,等蒸好后就可以吃了。”

大家听道后都恍然大悟,开始欢呼雀跃地冲出了开会的屋子去采摘槐花去了。就这样这些看似很普通的小花救了大家的命,人们为了感恩将这个新找的地方取名:槐谷村。

1980年3月的一天,是一个春光明媚的好日子。地处厚子镇的槐谷村也无不例外地享受着人间三月天的春意盎然。地里的庄稼经过一个冬天雨雪的滋润开始醒春了,整畦的麦苗像喝足了水的牛似的,一个劲儿地往上窜。槐谷村里的刘老汉,穿着一件对襟的黑色大褂,他肩膀上扛了个土黄色的大长口袋,口袋里装了些许麦子。老汉准备扛到集子上一粜换些盐米和零用钱;顺便到邮局给大儿子拍份电报,让他早点回来同人家姑娘先见上一面,先处一段时间再说吧!要是两个娃娃没什么意见,就可以把婚事定下来了,到那时也就了却了我和她娘的一件大心事!老汉走在大路上经过这一畦畦绿油油的麦田时,心里也是喜滋滋的。开心归开心,他目前的情况就像这麦苗一样,面上高兴心里难场:自家老大刘卫军的婚事有了眉目了,这本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可这眼下谁还没见谁,还不知道是个啥情况?唉!万里长城只走出了第一步啊!不想了,还是到街哩后给卫军拍份电报,等孩子回来后再说吧!

刘老汉想到这心里踏实了许多,将肩上的口袋向上顶了顶,这样一顶他的肩头能好受些。他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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