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士孙瑞和吕布谋士董卓的计划进行的非常顺利,董卓被杀,董卓一家也被清算。董卓被诛杀之后,朝野上下一片欢腾,老百姓不分老少全部上街庆祝,比过节还热闹。毕竟暴虐的董卓做的坏事太多,被人们记恨也正常。
图1、谋杀董卓的核心人物(《凤仪亭》)
这时候,已经主导东汉政局的王允,做为当家人,最为首要的任务是将政局稳住,不要因为之前的强权董卓被灭,而让朝局陷入更大的混乱。此时王允首先要面对和处理的是,董卓的旧部以及董卓在位时提携的士人。毕竟董卓在位时,这些人要么手握重兵,要么身居高位,处理的稍有问题的,可能就会导致不可收拾的乱局。
董卓被杀之后,王允、吕布就马上传召宫内外,告诉大家我们就是杀董卓,余下的人全都不问罪。可见王允他们也知道稳妥的处理董卓的旧党,至关重要。这一招确实不赖,东汉的政局暂时稳定住了。
图2、王允与吕布(《犯长安》)
可是王允却没有能够将这个政策真正的贯彻执行下去,起码你要再执行一段时间,等朝局,特别是军队基本可控了,再逐步剪除董卓的势力。王允在杀董卓之后,马上就开始了董卓势力的剪除。而且他将第一刀开在了完全没必要的人身上。如果王允知道后果的话,他一定为自己这么愚蠢的行为后悔不已。
记录东汉历史的后汉书有好多版本,只是因为范晔的版本不但集大成、而且实在太为出色,其它版本在范晔的版本出来之后就逐渐佚失了。其中一个版本是三国时期吴国的史学家谢承所写。谢承后汉书虽然没有传到今天,好在因为裴松之注三国志的引述,而将谢承后汉书记载的王允杀蔡邕故事传到了今天。
图4、大殿上的群臣(《犯长安》)
在董卓被杀的时候,依照推算王允为首的朝臣正集合在未央殿等候。董卓被杀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未央殿前来。听闻董卓被杀,朝臣们肯定议论纷纷,其中受过董卓恩惠的人,肯定是不高兴的。这些不高兴的人中,就包括蔡文姬的父亲蔡邕。我们之前介绍过,董卓一进京,就征召名士蔡邕。蔡邕被征召之后,三天之内遍历三台,短短时间内就从一个平民成了高官,而且被封为高阳侯。在董卓执政期间,对蔡邕很是重视,不少朝政大事也咨询蔡邕。
可以理解,忽然听到董卓被杀,蔡邕是有些不痛快的,就不自主的发出了叹息声。可能是蔡邕和王允靠的太近了,蔡邕的叹息声被王允听到了。蔡邕这样不自禁惋惜声,让主谋刺杀董卓的王允听后自然不高兴。王允于是就当面责问蔡邕说:“董卓,国之大贼,杀主残臣,几乎将大汉的天下葬送,天地所不祐,人神所同疾。你身为王臣,世受汉恩,听到董卓被杀事,不欢呼庆祝。反而因为自己曾经受过他的恩惠,为他叹息不止,难道你准备和他一同作逆吗?”说罢就要让廷尉将蔡邕收监。
图5、蔡邕(蔡文姬的父亲)
看王允反应如此激烈,蔡邕倒是不失大家风范,对王允抱拳道:“我虽然有不忠的行为,但犹识大义。古今安危一类的事,我耳朵听的都烦了。刚才我不过是正常反应而已,岂是背叛我大汉而心向董卓吗?狂瞽之词,就怕说的人无意而听的人有心。我愿意接受刑法黥首刺字流放,但只求你能让我写完汉史。”
所有的公卿士人也都爱惜蔡邕的才情,一起为他向王允求情。可王允却很坚持,回复道:“汉武帝当初不杀司马迁,结果让司马迁所写的毁谤汉武帝的史记流出,一直传世到今天。当今国家经历变故衰落,而且我们周边满是刀兵。不能让蔡邕这样的佞臣执笔在幼主左右,让我们这些朝廷大臣遭受诽谤。”在王允的坚持之下,蔡邕被杀。
确实王允杀蔡邕在当时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王允此时大权在握,东汉的朝政全掌握在他手上,他想杀谁就杀谁。找一个同情董卓的人开刀,杀鸡儆猴,表面上看也没什么问题。特别像蔡邕这样的文人,无根无底,家族力量不大,更没有军权在手上,杀掉之后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
图6、王允
可王允忘掉了这个时候不论是杀谁,都会给与被杀之人一样处境的人以巨大的心里负担。这些和蔡邕相同处境的人,如果自己有力量,就不会乖乖的前来你这受死。而会换成另外的方式来与你对抗,而此时王允你手上真和董卓一样,有绝对的王牌压住这些力量吗?此时和蔡邕一样处境的,可不都是蔡邕这样的文人,董卓的部下可一个个都是手上有军队的主。
或许王允此时心里还是有底的,毕竟勇猛的吕布就在他身旁,和他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在杀掉董卓之后,王允掌控的东汉朝廷,升任吕布为假节的奋威将军,封吕布为温侯,给吕布和三公一样单独开府的优待,并让吕布和自己一起掌管朝政。王允的盘算是自己来掌控东汉朝廷,而让吕布稳住军队并对付董卓的西凉属下。
图7、吕布(《犯长安》)
杀掉董卓之后,长安的军队应该已经全部都在吕布手上了。此时王允、吕布他们要对付的是,董卓回长安之前,留守在洛阳、长安沿线的几个将军,这三位分别是驻扎在安邑的牛辅、驻扎在华阴的董越、驻扎在渑池的段煨。这三个人中间,首先要对付的是牛辅,此人是董卓的女婿,招降的可能性不大。
吕布这边准备行动,这三位手上有军队的将军在听说董卓被杀之后自然也不会闲着,相互串联串联,看看老大董卓被杀,接下来该怎么办,总不能束手待擒吧?段煨没有什么行动,而那个董越亲自到安邑来找牛辅,毕竟牛辅你是咱们三个人里的老大。
图8、撤退长安之后董卓的防御
牛辅是一个迷信的人,凡事都要算上一卦,筮一卦来看吉凶。董越来找自己商量如此大事,自然也要算一卦先,于是就让自己身边的术士摇了一筮。摇出来的结果是兑下离上。术士解释道:“火胜金,外谋内之卦也。”外谋内,难道董越已经和王允他们有勾结?于是牛辅就在自己的营中将董越杀死。这事的另外一种解释是,因为董越得罪了占卜的术士,术士才这么整董越,不管怎么样牛辅在别人没动手之前,就先灭了一个自己人。
图9、牛辅
迷信真是害死人啊?董卓留下的三员大将第一个就让自己人先给报销了一个。马上吕布派来征讨的军队就来了,董卓的女婿牛辅该怎么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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