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薪尝胆》:凝重历史的冷幽默(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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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日报

  《卧薪尝胆》是央视重磅推出的开年大戏,也的确是一部精彩的历史大片,由陈道明来“卧薪尝胆”,也似乎为该剧打上了正剧的标签,人们至今仍对他扮演的溥仪(见《末代皇帝》)、康熙(见《康熙王朝》)等帝王形象津津乐道。

    勾践是个难度很大且不讨好的角色,《史记》云其“可以共患难,不可与共乐”,因为灭吴后,他即将众多功臣赐死(范蠡若不溜之大吉亦必死无疑);加之卧薪尝胆的故事对国人并无悬念,所以该剧的看点主要在于入吴为奴之后,能否逼真地演绎出勾践如何忍常人不能忍之辱、之苦、之痛。

    本来是悲惨的戏,但看着看着,竟看出了幽默——黑色幽默,很像一场猫捉(吃)老鼠的游戏。“鼠”自然是勾践,已被猫死死拿下。猫一号夫差很得意这个战利品(因血统高贵),他更喜欢逗着“鼠”玩,用爪子拨拉来拨拉去,“鼠”每每“吓”个半死,只得对他俯首帖耳。猫大王颇满足于这种“精神死亡法”,捎带着也有作秀给天下“鼠”们看的意思:我既强大又仁慈。猫二号当数伍子胥,这老猫城府极深,一眼就看透了这“鼠”假装臣服,倘若不趁此时吃掉,他就会像前苏联切尔诺贝利核电站泄漏事故中受到核辐射后的鼠,因基因变异变得比猫更强大凶猛,到那时还不知谁吃谁呢。猫三号是伯嚭,他觉得这只“鼠”虽伤痕累累,却是鼠王国的头,吃了只能消费一次,且太瘦口感也未必佳,而他活着可以不断地收到“鼠”国敬献的美女珠宝……

    这段戏里观众大多会同情勾践,我却以为伍子胥更可怜。伯嚭在满足吴王的好大喜功称霸心理上显然和夫差更容易取得一致,在核心层里形成二比一,可怜伍子胥贵为两朝丞相、夫差的亚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愣是除不掉奄奄一息的勾践:酷刑、下毒、暗杀,甚至辱其妻、杀其子,越摧不垮、杀不死就越觉得勾践可怕。面对气急败坏的伍子胥,勾践是打死我也不说出你想要的话,这张纸你就是戳不透。

    以游戏的心态看《卧薪尝胆》,能品出更多的味道。在这场游戏中,夫差满足了虚荣心,却丢掉了江山;伯嚭满足了贪欲,终落个身首异处;而伍子胥缺乏幽默感,只会忠言逆耳,故早早淘汰出局;只有勾践笑到最后!

    在入吴为奴、做那些比奴才还卑贱的事时,陈道明的表演风格大变,实乃角色使然。只能用游戏的心态,把假做到极致,才能保住君王最后的一点自尊。勾践聪明地利用了吴国君臣的矛盾,得以生还,后卧薪尝胆,励精图治,一举灭吴雪耻,终成一代霸主。

    当然,只有孩子们的游戏才是游戏,国家、君臣之间的游戏便成了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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