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籍中发现明代临川腾桥先贤罗万藻十八则《易经》解读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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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万藻十八则《易经》解读文

  罗万藻这些《易经》解读文,见于明代张溥《新刻易经嫏嬛》。《新刻易经嫏嬛》一书,现存于日本内阁文库汉书门4203,237函69。全书二册,主要是张溥本人及明代以前名家对《易经》的解读。其中收录临川历史名人的解读条文有吴临川(吴澄)、陈大士(陈际泰),罗文止(罗万藻),其中收录罗万藻的最多,共18条,陈际泰的9条,吴澄的1条(可能有遗漏)。

  张溥,字天如,号西铭,南直隶苏州府太仓州,明代晚期文学家。

  【朱熹《周易本義》】:或跃在渊,乾道乃革。离下而上,变革之时。

  罗文止曰:前云自试,乃武王观兵孟津之时;此云“乃革”,是戌衣一着之时。六位,皆道所在。位革,则道亦革。乃字见所革最重意。

  (出自张溥《新刻易经嫏嬛》第一册10页

  【朱熹《周易本義》】:君子學以聚之,問以辯之,寬以居之,仁以行之。《易》曰“見龍在田,利見大人”。君德也。盖由四者,以成大人之德。再言君德,以深明九二之为大人也。

  罗文止曰:“学聚”四句相承说,下最重仁边之字,不必指理,以“善”字贯更妙。宽有宽大、宽裕二意,仁行即天行也,有与天同运无息意。

  (出自张溥《新刻易经嫏嬛》第一册12页

  【朱熹《周易本義》】:《象》曰: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地,坤之象。亦一而已,故不言重,而言其勢之順,則見其高下相因之無窮,至順極厚而無所不載也。

  罗文止曰:天以氣言,故曰行,地以形言,故曰勢。地之厚德惟含弘,君子之厚德亦惟含弘。生意滿腔,靡不翕聚,靡不包納,其載物無疆,與地何異?

  (出自张溥《新刻易经嫏嬛》第一册14页

  【朱熹《周易本義》】:直其正也,方其义也。君子敬以直内,义以方外,敬、义立而德不孤。“直方大,不习无不利”,则不疑其所行也。此以学而言之也,正,谓本体;义,谓裁制;敬,则本礼(体)之守也,直内,方外,《程传》备矣。不孤,言大也。疑故习而后利,不疑则何假于习。

  罗文止曰:無所回互之謂“直”,以本体言;确然不易之谓“方”,以应用言。正义是人心,生来自有之本体妙用也。“直、方”二句,是说君子已成之德,然由他有圣修工夫,故涵養成就到此。“敬”是精明純一,無一毫私意;“义”是把吾心做应物应事之尺寸。区处调停,无一不合权度也。“以”字不是着力字,非以“敬”去直内,以“义”去方外,只不失其内体之直,外体之方。“立”字最难体认,不惟内直,则方引不得;外方,则移动不得。不能“引”与不能“移”合,更无东西走作去处,是之谓立。敬义即立,其德盛矣,总不孤矣,此所谓大也,疑滞碍也。

  (出自张溥《新刻易经嫏嬛》第一册17页

  【朱熹《周易本義》】:象曰:天与水违行,讼,君子以作事谋始。天上水下,其行相讳。做事谋始,讼端绝矣。

  罗文止曰:谋始是已自修之谓,若区区计,利害而后动,与险健何异。

  (出自张溥《新刻易经嫏嬛》第一册26页

  【朱熹《周易本義》】:上九,有孚威如,终吉。上九以剛居上,在卦之终,故言正家久远之道,占者必有诚信严威,则终吉也。

  罗文止曰:处家人之终,居家道之成。刑于寡妻,以著于外,故曰“有孚”。目生威,便有凛不可犯者在,故曰“威如”。“威如”正在“有孚”中看出“终吉”,犹云好到底。盖孚而济以威,则虽传之永久,人心亦常振肃,而无和胜之流矣。

  (出自张溥《新刻易经嫏嬛》第二册16页

  【朱熹《周易本義》】:九五,以杞包瓜,含章,有陨自天。瓜,阴物之在下者,甘美而善溃。杞,高大坚实之木也。五以阳刚中正,主卦于上,而下防始生必溃之阴,其象如此。然阴阳迭胜,时运之常,若能含晦章美,静以制之,则可以回造化矣。有陨自天,本无而倏有之象也。

  罗文止曰:杞树高大坚实,能制下之瓜蔓,不实而自溃。犹以君子包制小人,而小人自消灭矣。不作包容说,含章正是包瓜,陨降也。

  (出自张溥《新刻易经嫏嬛》第二册31页

  【朱熹《周易本義》】:震、亨。震来虩虩。笑言哑哑。震惊百里、不丧匕鬯。震,动也。一阳始生于二阴之下,震而动也。其象为雷,其属为长子。 震有亨道,“震来”,当震之来时也。“虩虩”,恐惧惊顾之貌。“震惊百里”,以雷言。“匕”,所以举鼎实;“鬯”,以秬黍酒和郁金,所以灌地降神者也。“不丧匕鬯”,以长子言也。此卦之占,为能恐惧则致福,而不失其所主之重。

  罗文止曰:震,兼爱,故之震,与人心之震言。震、亨虚说,下正言其实。震来是未来时,常若震之来耳。蝇虎谓之“虩”,以其周环顾虑,不自宁也。哑哑非言语谈笑之谓,惟平日常虩虩恐惧,故内镇定而外自安闲耳。“震惊”二句,只足笑言哑呸之意,“匕”所以举鼎实者,“鬯”合郁香之酒灌地而降神也。长子主器象。

  (出自张溥《新刻易经嫏嬛》第二册43页

  【朱熹《周易本義》】:艮其背,不获其身,行其庭,不见其人,无咎。艮,止也。一阳止于二阴之上,阳自下升,极上而止也。其象为山,取坤地而隆其上之状,亦止于极而不进之意也。其占则必能止于背而不获其身,行其庭而不见其人,乃无咎也。盖身,动物也,唯背为止。艮其背,则止于所当止也。止于所当止,则不随身而动矣,是不有其身也。如是,则虽行于庭除有人之地,而亦不见其人矣。盖见其背而不获其身者,上而止也,行其庭而不见其人者,行而止也。动静各止其所,而皆主夫静焉,所以得无咎也。

  罗文止曰:“艮其背”句为主,不获以下,正言艮、背之妙。不获,非无□也,获乎理,之所当获即不离身,以待感而若无其身不见非无人也,见□理之所当,见即不离人以为应,而若无其人,此虽分动静,然皆主于一□,亦非判然两截,或只相承说言身忘而人亦忘,不作两对语,亦佳。

  (出自张溥《新刻易经嫏嬛》第二册45页

  【朱熹《周易本義》】:《象》曰:“其羽可用为仪,吉”,不可乱也。渐进愈高,而不为无用,其志卓然,岂可得而乱哉。

  罗文止曰:夫子恐人以上之高蹈,同于洗耳之辈,故揭出“不可乱”三字,见其有主持一世之仪,故吉。不然,其亦何赖于斯,而以羽为仪也哉。

  (出自张溥《新刻易经嫏嬛》第二册49页

  【朱熹《周易本義》】:《象》曰:丽泽,兑。君子以朋友讲习。两泽相丽,互相滋益,朋友讲习,其象如此。

  罗文止曰:讲习,讲而习之也。若徒习不讲,则无悟门;徒讲不习,则无实得。

  (出自张溥《新刻易经嫏嬛》第二册57页

  【朱熹《周易本義》】:初六,用拯,马壮,吉。居卦之初,渙之始也。始渙而拯之,為力既易,又有壯馬,其吉可知。初六非有濟渙之才,但能順乎九二,故其象占如此。

  罗文止曰:只重馬壯句吉,泛言渙易濟意,不必說到國□人心,去只是拯之早意,全在依附陽剛上。

  (出自张溥《新刻易经嫏嬛》第二册59页

  【朱熹《周易本義》】:九五:涣汗其大号,涣王居,无咎。陽剛中正,以居尊位,當渙之時,能散其號令,與其居積,則可以濟渙而无咎矣。故其象占如此。九五巽體,有號令之象。汗,謂如汗之出而不反也。渙王居,如陆贽所谓“散小儲而成大儲”之意。

  罗文止曰:涣汗非以汗出不反言,盖如汗一出,而一身之郁结无不解也。居即涣大号内事,发散财之诏于四方,正所谓宜郁导滞,收拾人心之大机。

  (出自张溥《新刻易经嫏嬛》第二册60页

  【朱熹《周易本義》】:上九。有孚于饮酒,无咎。濡其首,有孚失是。《象》曰:饮酒濡首,亦不知节也。以刚明居未济之极,时将可以有为,而自信自养以俟命,无咎之道也。若纵而不反,如狐之涉水而濡其首,则过于自信,而失其义矣。

  罗文止曰:有孚于饮酒,即需所谓饮食宴乐也。孔明之呤啸于先,子房之辟谷于后,皆得乎。有孚,饮酒之义也,若过于自信自乐,则为刘伶阮籍之濡当矣。人心易放,故圣人戒之。是字对非字,看义所当为之谓是,是即指孚说。失是,即所谓失其孚也。

  (出自张溥《新刻易经嫏嬛》第二册71页

  【朱熹《周易本義》】:变化者,进退之象也;刚柔者,昼夜之象也。六爻之动,三极之道也。柔变而趋于刚者,退极而进也。刚化而趋于柔者,进极而退也。既变而刚,则昼而阳矣。既化而柔,则夜而阴矣。六爻:初二为地,三四为人,五上为天。动,即变化也。极,至也。三极,天地人之至理。三才,各一太极也。此明刚柔相推以生变化,而变化之极,复为刚柔。流行于一卦六爻之间,而占者得因所值,以断吉凶也。

  罗文止曰:变化者,刚柔之未定;刚柔者,变化之已成。进退者,造化之消息;昼夜者,造化之幽明。六爻之动,只以九六为刚柔,不以初二三;四五上为刚柔,动不对静看,对室碍死杀看。一刚一柔,变变化化,周流不滞,即动也。象滞而不神,道则变动,不拘动即道也。道至极也,极而分布于天地人为三,故曰“三极”。《蒙引》曰:“语道体谓之太极,语太极流行,则谓之道。”易有太极,推原于卦爻未生之先,此言三极之道,推极于卦爻已动之后。

  (出自张溥《新刻易经嫏嬛》第二册74页

  【朱熹《周易本義》】:天数五,地数五,五位相得而各有合;天数二十有五,地数三十,凡天地之数五十有五,此所以成变化而行鬼神也。此簡本在“大衍”之後,今按宜在此。天數五者,一、三、五、七、九,皆奇也;地數五者,二、四、六、八、十,皆偶也。相得,謂一與二,三與四,五與六,七與八,九與十,各以奇偶為類,而自相得。有合,謂一與六,二與七,三與八,四與九,五與十,皆兩相合。二十有五者,五奇之積也。三十者,五偶之積也。變化,謂一變生水,而六化成之;二化生火,而 七變成之;三變生木,而八化成之;四化生金,而九變成之;五變生土,而十化成之。鬼神,謂凡奇偶生成之屈伸往來者。

  罗文止曰:常言阴变阳化,此独谓阳变阴化者,以动静言。动而生阳为变,静而生阴为化也。鬼神,谓凡奇偶之生成屈伸往来意。往者,向有而为神;来者,向无而为鬼。总之就五行之生成出来,曰变化;就五行之所以生而为主宰处,曰鬼神。阴阳奇偶之外无变化,变化生成之外无鬼神,实非二物也。成变化非以此数能生成五行也,生成者阴阳,而此数所以发阴阳之义者,故能成之行鬼神玩。而字须串讲,就其所以变化处屈伸,往来有迭运不已之机,故曰行。亦须知变化鬼神,俱就气机言,不以生成万物说。盖此言图数中,具有成行之理,未说到生物处也。此所以三字重看。

  五行物物都有,资始时属水,为一;流行时属火,为二;向于实则木,为三;实之成则金,为四;举全体言则土,为五而居中。此五行本数也。其六、七、八、九、十,乃生数之副,犹一之一,二之二意也。故曰一变六化,二化七变,非谓一变生水,直待二三四五都一一生了,方六以成之也,盖成既成其所生也。

  (出自张溥《新刻易经嫏嬛》第二册81页

  【朱熹《周易本義》】:子曰:“书不尽言,言不尽意。”然则圣人之意,其不可见乎!子曰:“圣人立象以尽意,设卦以尽情伪,系辞焉以尽其言,变而通之以尽利,鼓之舞之以尽神。”言之所传者浅,象之所示者深。观奇偶二画,包含变化无有穷尽,则可见矣。变通、鼓舞,以事而言。两“子曰”字,疑衍其一。盖“子曰”字,皆后人所加,故有此误。如近世《通书》,乃周子所自作,亦为后人每章加以“周子曰”字,其设问答处,正如此也。

  罗文止曰:首二句串讲,立象句重看“系辞”。亦书也何以尽言,他书只言一事一理耳。《易》是稽实待虚,假象明理,无不可以相通。未两句亦串下。

  (出自张溥《新刻易经嫏嬛》第二册88页

  【朱熹《周易本義》】:《易》曰“憧憧往来,朋从尔思。”子曰:“天下何思何虑?天下同归而殊途,一致而百虑。天下何思何虑?”此引《咸》九四爻辞而释之。言理本无二,而殊途百虑,莫非自然,何以思虑为哉。必思而从,则所从者亦狭矣。

  罗文止曰:何虑,人为之虑;百虑,自然之虑。因旨云:“同归殊途”二句,重上二字,语气只消顺下,不必倒转。自然意,在二“而”字可见。

  (出自张溥《新刻易经嫏嬛》第二册9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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