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患关系“煮豆燃萁”何时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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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撰文/刺猬的衣裳

  如今的“医患关系恶化”就如同煮豆燃豆萁,比起“看病贵、看病难” 要更可怕,影响无法估量。因为原本善意治病救人的医生,竟然会被求救的患者所猜忌和敌意,甚至变得剑拔弩张,医生挨骂被打甚至被杀事件已屡见不鲜,古今中外真是闻所未闻,足以配称为中国的“医患之殇”来形容!

  关于患者为啥痛恨医生,很多国人其实是糊涂的,只因他们听信了媒体方面的倾向性解释:说医改出现了“看病贵、看病难”,是医院逐利倾向和医生道德下滑等等因素造成的。这等于说上次医改失败都是医生的错,迄今还没听说过指挥医改的长官们有啥错——其实这是个欺骗国人的说法,很容易被戳穿:

  首先是很多行业都出现过“贵”与“难”, 也都存在行业逐利和人员道德低下的问题,却并没出现从业人员集体挨骂的情况。如:吃菜贵,却没几人去骂农民;房价更贵上了百倍,可没几人去恨开发商;汽油天天在飙涨,却没几人去骂石油工人;教育曾经出现过“上不起”,也没几人因此去咒骂老师……这些行业和医院一样都与老百姓的生活同样密切相关,都存在着道德素质不高的共性问题,但老百姓都能够理智分析对待。为何单单医院出现这些时,老百姓就会群起痛恨医生了?

  另外,如果说是因医院存在红包回扣以及“向钱看”,存在道德下滑现象而让老百姓不满,就更不应该啦。放眼中国大地360行业,包括党员干部们,哪个行业没有贪污腐败呢?被枪毙判刑的有多少是医生呢?为啥善良包容的老百姓都能正确看待他们,唯独对医生所不能容忍呢?!

  今以医生的视角,讲述医患关系敌对的真正原因——这是卫生行业主管自行导演的“行业悲剧”,是个本来就不该发生的故事,是相关政府,特别是卫生行业主管害怕承担上次医改失败的问责,故意将罪责归罪于士兵(医生),人为酿成的行业苦果。

  首先要先知道上次医改的实质,就是国家不想再给人民看病的事业出钱了,于是将养了几十年的医院、连同老百姓一起推向了市场,其一定会导致两个必然的结果:一是将几亿百姓由过去“看病可以报销的医院主人”的待遇,被偷偷转移成“自己掏腰包看病的顾客”地位——这种“历史倒退”性的结果是老百姓不可能容忍的;二是医疗投入减少以及医院逐利的双重作用,必然导致看病价格的增长——这个结果是百姓承担不起的。

  正因不敢承担上述二大责任,围绕这两个事实解释,十几年来有关政府部门和卫生行业领导一直怕百姓知道真相,丢车保帅,抹黑自己的士兵(医生),放大卫生行业的贪腐现象,推卸责任,来干扰百姓的认识,人们最终开始痛恨医生了。

  如果在医患关系敌对问题上给各方划分责任,我认为“3511划分法”最公平(政府占3成责任、卫生行业领导占5成、患者占1成、医生占1成)。

  首先说相关的政府部门。通过一次“旨在省钱”的医改,不再养医为民了,顺利将几亿百姓从“计划经济时免费看病的医院主人”,悄然变成“市场下自掏腰包看病的医院顾客”。这种医疗待遇的历史性倒退,而老百姓只痛恨医生,却不问责政府,靠的就是医患产生矛盾!

  政府不再给钱了,把医院和医生推向市场不管了,却始终用行政手段干预看病价格,就等于是“让野马耕公田”。却反责怪医生逐利赚取百姓血汗钱,这的确起到平息民怨的作用,却把医生推向风口浪尖。同时通过媒体歪曲看病贵是“道德下滑”所致,终于让老百姓更紧密靠向政府,将问责的怒气撒向医生头上,医患关系恶化了——故政府责任(瞒天过海)占3成。

  其次说卫生行业主管是负责指挥医改的,但问责时却没责任,本身就很奇怪。他们明明知道“看病贵”是“投入不足”、“资源配置不合理”……造成的,但十几年来的治理手段却只专攻“医德”。傻瓜也看得出这就是让老百姓坚信“看病贵是医德问题”,只能让老百姓痛恨医生。

  中国百业正兴唯独医疗独扯后腿,因为其他行业(包括党员干部)都在“讲法”,唯独医疗在要求“讲德”——对士兵(医生)。从不主动向国家伸手要钱,当了十几年的灭火的“消防员”,出了问题都让士兵扛。当医生被打,医院被砸时,而卫生主管从不庇护,医院还得赔礼道歉并给高额赔付。甚至当媒体炒作攻击医德时,反而“欢迎记者监督医德”——行业主管责任最大(欺世盗名)占5成。

  中国百姓为啥痛恨医生?因为他们想从医生那里讨回过去医疗地位和待遇,却始终没能得到。因为在计划经济时期是国家养医为民,百姓是“看病可以报销的医院主人”的待遇和地位,那时医院和医生的服务理念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和“救死扶伤”,医患关系如“鱼水”。

  爱得深恨的才更深,当国家借助上次医改,将医院推向了市场自谋生路时,也就意味着政府已经将百姓昔日“医院主人”待遇给终结了——但老百姓浑然不知。当老百姓来到医院质问为何剥夺其昔日权利,质问医生为啥“天使不做偏做白狼”时,政府和行业主管沉默,媒体冲上来说是“医德沦丧”侵吞了他们的利益。于是医患关系迅速恶化了。因患者是受蒙蔽——责任占1成。

  医生因被双重抛弃而此时集体噤声。大部分正逐步沦落为和商店餐饮等服务行业等同的“打工仔”行列了,更多社会唯利是图的老板逐渐成为他们的新主子。此时中国“医德”二字所包含的意思太多太多了,在不同阶层的心里各自不同。对私营医生来说,没有政府投入无异于“不吃草还要耕公田”。更如同过去走资派背负的“思想改造”的包袱一样,已经被剥夺话语权,高尚与低下都让其抬不起头。故医生责任占1成。

  即便医患关系恶化了,中国医院就会频频发生流血事件么——绝对不可能!中国城管的问题比医院多且更令百姓痛恨,却没有像医院这样频频惹祸上门,因为他们有爱兵如子的好领导。

  医患关系正在煮豆燃萁,卫生部门的领导者真的该反思反思了。光在百姓心中树立个清廉公正的形象没用,能给老百姓解决实际问题才真的管用,否则还不如摆一个牌位。新医改已经开始多年了,但目前看来行业领导还无心改善医患关系,意味着今后医生还继续挨骂十几年。自求多福吧,中国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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