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江情怀》(卷六十一 物阜民丰雷公埠 钟灵毓秀郝漱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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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能跟随着不舍的情愫,我浪迹在怀宁的各个角落。我在匆匆流逝的过往中,看着散落的芬芳,却惊醒于流年。我有那薄如蝉翼,柔情如玉的相遇,只是苍老的容颜演绎成了温情的帛画。她曾锦瑟年华,缱绻彩霞。在青春婉转的岁月里,她也只能栖身于冰冷的夜色中。雅遗的风韵,令我燃尽虔诚地去膜拜。我也只在逝去的岁月的琴弦上,宛若听见遥指花落的哀鸣。人生饮醉红尘,深邃的痴言怨语,记忆犹新的滚烫的泪花,都是那么清晰可见。

  在往事浮沉中,人生是经典的天籁,也是喧哗的一路风景。她曾经梦幻般的绽放。被人思念是一种幸福,我思念别人更是一种温馨。我欣赏她的残酷之美,想追寻她的生活轨迹。她岁月的印迹,情节跌宕起伏,随着流逝年华的洗涤,却一点点的变得模糊起来。许多年以后,我才发现。她是用柔韧的曲折,和清浅时光的遗憾,温婉心香的淡淡行走于红尘。她为雷埠乡留下了风尘烟雨,和恒久的温情。

  雷埠乡位于高河西南。东依皖河乡,北邻腊树乡,西、南与太湖、望江县接壤。月(山)北(门坦)公路横穿境内。全乡属丘陵地区,以王居山为主的大小山丘遍布全境。矿藏有铜、钾、重晶石。土质大部分为红壤土和水稻土。乡政府驻李店。乡以原驻地雷公埠得名。解放初属石牌、王河区,为当时的腾云、雷埠、王居、陈祠等乡,一九五七年并为郝山乡,一九五八年并入皖河人民公社,一九六一年划为雷埠人民公社。一九七零年公社迁驻李店,一九八四年改为乡。种植以粮为主、粮棉兼种。乡和部分村建有林场。林业以用材林为主,果木、茶叶等经济林为辅。

  雷埠乡自古就是物阜民丰、钟灵毓秀之地。历来崇文重教,奉行耕读传家的习俗。郝氏宗祠位于雷埠乡郝山村北偏西,与郝祠小学毗邻。郝氏宗祠是有名望的大家族宗祠,和许多名人名事相关。回想起这些人和事,是对精神世界的一种熔炼,也使人心胸变得博大深邃,精神变得十分愉悦。整体建筑内设三厅,外设前院。由于历史的原因,郝氏宗祠现存前厅和中厅。前厅现被供销社占用。中厅虽有部分损坏脱落下来的木构建筑,但整体木构古建筑保存的比较完好。从木构建筑特点来看, 推断为清代古建筑,这对研究当时当地的建筑风格具有重要的史料价值。前院、后厅被完全破坏,前院现被夷平为空旷地,后厅被拆除建立了雷埠乡郝祠小学。七七事变后,社会动荡,民心慌乱。查化群、郝晓辉、陈一萍等本地及流亡青年在郝家山地区组建抗日后援会,用写标语、演戏、唱革命歌曲、募集物资等形式宣传、动员组织民众,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共赴国难。郝氏宗祠为“民众抗日后援遗址”。因此郝氏宗祠,对研究党史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

  郝漱玉(1856-1942),又名碧漪,郝家山郝五房人。清进士郝同箎第三女。少随父入京师,从宫廷女画师缪嘉蕙学画,以国画见长,与王竹人、齐白石、陈衡恪、陈半丁齐名。曾任直隶全省女学堂总教习,兼理图画专科。后嫁同郡直隶候补知县金寿民为室。因金寿民为吴越担保人,吴越炸清五大臣后,金家被禁,后被宽赦,驱逐回籍,她随父寓居安庆。抗战时,安庆沦陷,她回郝家山避难。安庆住房被日军查抄,画幅多箱,全被掳走。现仅存帛画(团扇扇面)两幅:一存郝家后裔,一赠县文物管理所。民国三十一年逝世,葬郝家山官冲。生活一次次的冲击她的心底,留下了一道道的伤痕。她也无法反抗的去回忆,却发现来时的路,让人心寒、一片狼藉。她无奈的把自己装在逃避的瓶子里,在无情的岁月碾压过后,变的粉碎。在无数次梦想的破灭中,她无法摆脱命运的干涉和岁月的摧残。另:郝漱玉山水纨扇。绢本,直径二十五厘米,重峦叠嶂,树木森森,溪水由山间而出,山下房宇隐约,溪上有桥。款:家有石谷真迹父亲大人命鉴,女漱玉谨画。(郝漱玉,清进士郝仲赓之女)。(怀宁藏品号0252)。

  吴越与郝漱玉夫妇。吴越(1878-1905),字孟侠,一作孟霞,清朝安徽桐城(今属枞阳高甸乡)人,出生于一八七八年,安徽“岳王会”成员,以推翻清朝统治为己任。自幼家境清贫,但天资聪颖,勤奋好学。吴越年龄稍长后由清末著名学者吴汝纶推荐,进入保定高等师范学堂读书。桐城人金寿民一九零一年任保定莲池书院讲习时,作担保人,帮吴越考取北洋高等学堂。吴越出事后,受牵连入狱。其妻郝漱玉曾任直隶女学堂总教习,后经日本女学生出面,请日本驻华使馆出面斡旋,慈禧太后下旨:“金寿民马虎成性,不堪录用,驱逐回籍”。金寿民遂与妻子郝漱玉回老家桐城(今枞阳)会宫养老,留住了性命。吴越在戊戌变法时曾受到康有为、梁启超的影响,以后一直信奉康梁学说。进入保定高等师范学堂以后,吴越阅读了以孙中山为代表的革命派的许多著述和论文,思想起了很大变化。一九零五年九月二十四日壮烈牺牲。

  凌叔华与郝漱玉夫妇。凌叔华(1900-1990),女,生于北京的一个仕宦与书画世家。凌叔华的父亲凌福彭,字润台,出身翰苑,光绪十九年中举人,与康有为同榜进士。历任清朝户部主事。家人即延聘慈禧宫廷女画师缪素筠教习,后正式拜丹青名家郝漱玉为师。她在这种强烈的艺术氛围中薰陶成长,促使画艺日进。凌叔华素有“淡泊明志,宁静致远”的精神,她虽出身望族,却能吃苦。作为作家的凌叔华,其创作整整占据了她的一生。她的作品有短篇小说集《花之寺》、《女人》等。其后的《小哥儿俩》、《花之寺》、《疯了的诗人》、《倪云林》等小说,礼赞童心,吟咏自然风物,神往于古代的高人雅士,融诗、画艺术于小说之中,具备传统写意画的神韵。

  人生真的清如梦,却历历在目,旧时夕照下的烟尘。年华真的如流水,却褪不尽,时光演绎下的沧桑。《陈独秀风雨人生》中有一段记载:清廷不久查明是吴越所为,张榜示众时,将“越”字旁加一“木”,成“吴樾”,以示给吴越永远戴上枷具。桐城人金寿民任保定莲池书院讲习时,作担保人,帮吴越考取北洋高等学堂。吴越出事后,受牵连。吴越街位于安庆市,这条街南起人民路,北至宣家花园街。辛亥革命后,中华民国成立。吴越的遗体被送回安庆,后被葬于安庆西门鸭儿塘旁,并且举行了隆重的葬仪,孙中山亲题了“皖江烈士墓”。这就是“吴越街”的由来。一九二九年安庆市将最繁华的一条大街命名为吴越街,延用至今。激越与舒缓;高亢与低沉;不论是绚丽还是缤纷,是淡雅还是清新,每个生命必定会有其独自的风韵。吴越的一生,不求平淡的柔美,只求轰轰烈烈的辉煌。我以为可以彻底的删除过去的那些心伤和不快,却不知它们是这样的深深印在自己的心里,太多的回忆,越想忘记却越发深刻。

  吴越街是全长三百多米的小街巷,清为按察使司署,民国初为安徽巡按使署所在地。一九零五年,中国革命运动风起云涌,维新舆论遍及朝野。为了缓和革命气氛,愚弄人民群众,清廷放出“预备立宪”的空气,并派镇国公载泽、户部侍郎戴鸿慈、兵部侍郎徐世昌、湖南巡抚端方、商部右丞绍英等五大臣出洋考察宪政。清廷的这一骗局,极易蒙蔽群众,松懈斗志,影响革命运动的发展。为了戳穿清廷的这一骗局,吴越同杨笃生商量,准备以炸死五大臣来唤醒民众,粉碎清廷阴谋。在炎炎中秋间,久违的一场甘雨,即将而至。凌乱的雨丝,将翻起空气里清新的泥土芬芳,掺合着雨水的味道,逐渐冲散这秋季里炎热的气息。

  吴越在没有阳光的日子里,把自己当做了点燃的火把,照亮了生活之路,引领着别人去寻找阳光。光绪三十一年乙巳,是五大臣出国考察宪政的日子。天刚亮,吴越就起身,打扮成仆人的模样,怀揣炸弹来到正阳门车站。这里岗哨林立,警戒森严。吴越夹在仆人中间大模大样地混进了车站,走上站台,踏上了五大臣乘坐的高级包厢,急急地向车厢里走去。这时有个卫兵疑其行踪,拦住他质问。吴越恐怕事情败露,急忙从怀中取出炸弹,用火柴燃着引信,准备把炸弹向车厢内掷去。不曾想此刻列车已经发动,车厢砰然相撞,随着一阵剧烈震动,炸弹被震落在他的脚下,并且迅速爆炸。吴越当场壮烈牺牲。五大臣中的绍英伤了右股,端方、戴鸿慈受了轻伤,载泽在慌乱躲藏时擦破了头皮。此事就是震惊中外的“刺杀五大臣”事件。刺杀虽然没有成功,但这次刺杀事件揭露了清廷“预备立宪”的阴谋,有力地震慑了满清皇族,鼓舞了革命者的斗志。吴越用天地间所赋有的灵性,和命运的光辉,不断地向人们传递着希望与祝福。吴越很多的愿望,都已经成为了,永远无法实现的梦想。但是后来的历史证明:在当时他的梦想快要实现了,虽然只是自己的一番独角戏。我觉得很多事情都是如此。

  我日耽风雅,无念自己写下素事篇章。每援笔饰笺,辄劳悬怀,命蹇如斯,殊觉赧颜。我在此只是淡写生活旋律。我非倩人,亦无蓝本,信步观场,稍散郁滞,慨当以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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