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文坛封神榜(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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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 二零零五文化年鉴 

    2006-01-11 09:57:55   南方都市报

    话说,华夏大地初始混沌,盘古开天辟地,女娲抟土造人,至炎黄轩辕,分九州而治,文明之火,光耀华夏。至周天子,大行礼义。帝甚悦,遣子牙下界封神,福佑中华,凡数千年之久。

    历史的过程就是迎来送往,转瞬间已到2005年。这一年,文坛里比往常的叫卖和吆喝声更多,不卖杏花专买书。文坛名宿纷纷在今年推出力作,口气一个比一个大,见神灭神,遇佛杀佛,争先恐后要为整个时代立言。往年来势汹汹的80后,今年也没闲着,该干嘛干嘛,赛车的赛车,写作的写作,做偶像的做偶像;而蛰伏已久的70后,神闲气定地反戈一击,扬眉吐气。另一方面,围绕着文坛的吹拉弹唱也没闲着,有人愿意把作家当鲜花一样供着、哄着,也有人非要把春风得意的作家拉下马。你吹捧来我骂杀,一时间,整个文坛一片桃红柳绿杏花春雨江南,煞是热闹。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道书中本有三十六天罡,配七十二地煞,以为罡气神煞取用。我们为响应这个吵吵闹闹的世界,暂且重封2005文坛三十六天罡。这当然是僭越,可是,娱乐正成为我们的文化精神,作为时尚,武断是它必不可少的一种品质。管他呢。

    二零零五文化年鉴之文坛权力榜●总兵都头领二员

    天罡星·莫言

    2005年度大事:莫言作品《檀香刑》全票入围“茅盾文学奖”,夺奖呼声很高,但最终铩羽而归,一度成为人们质疑“茅奖”权威性的导火索。2005年末,莫言推出长篇小说《生死疲劳》。

    中国近三十年的小说创作,根源于“伤痕小说”,起步于“寻根小说”,成熟于“先锋小说”,衰败于“网络小说”。从严格的文学角度来说,“伤痕小说”只能算是僵硬、粗糙、政治图解化的社会学记录样本,没有任何文学意义和文学价值可谈。中国的当代小说以及小说家们,孕育于“寻根小说”,绽放于“先锋小说”;当年的诸多风云人物,或者惊艳一枪马放南山我行我素,或者雄霸一方渴求功名利禄。在诸多小说家中,莫言以其二十年来一贯保持的旺盛的创作能力以及作品中展现得淋漓尽致的雄霸之气,成为当代文坛当之无愧的领军人物。

    2005年,在一片拥戴之声中,莫言铩羽于“茅盾文学奖”,引发了公众对“茅盾文学奖”的文学公正性以及评选公开性的质疑。2005年,莫言号称用43天完成了55万字的长篇小说《生死疲劳》。从新闻学的角度来说,该小说的意义已经重大到可以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第一,该小说的写作突破了作家莫言自己的写作纪录,最多一天写作1.65万字,平均一天只睡三小时,莫言以此可荣获“铁人”封号;第二,该小说采用了中国传统章回小说的回目形式,评论家称之为“向伟大的中国古典小说的致敬”(那么,任何使用汉字的人是否可以称之为“向伟大的中国古典文字致敬”?);第三,该小说同时还承担着“捍卫长篇小说的尊严”的伟大任务——这正是中国传统文人的理想生活方式:“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一个作家,突破了自己的生理极限和写作纪录,一腔热血满腹抱负两眼紧盯中国、古典、传统等金光闪闪的远大目标,双肩承受着无数小说家的尊严,仅仅以这副老大的行头而论,也无愧于中国文坛权力榜的头把交椅。

    天魁星·余华

    2005年度大事:8月初上海书展上,作家余华推出他十年来首部长篇小说《兄弟》的上部。余华自称对这部小说非常满意,说是他写过的最好的小说。媒体相继热炒,一些门户网站甚至开展了“余华会得诺贝尔奖吗?”的讨论。

    2005年,中国文坛诸大腕中,曝光率最高的当属浙江才子余华。在短短半年时间里,余华相继接受了报纸、杂志、电视等近百家媒体的采访。难能可贵的是,作为一个著名作家,作为一个著名青年作家,余华在接受诸多媒体的轮番轰炸时,戒骄戒躁,不耍大牌,不论是报纸还是电视,不论是大报还是小刊,一视同仁公平分配,一天8到10小说坐在电话机旁进行采访。这是一种什么精神?这是一种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拼搏精神,博出位精神。

    更加难能可贵的是,长篇小说《兄弟上》的出版,开创了中国文坛的一个新的门类,开启了中国出版的新纪元。在2005年整个下半年,中国的大地上,数百万读者对这高山和大海呼喊:《兄弟下》你在哪里?这充分说明了读者对这一新的文学类型——“半吊子小说”的市场认同。中国的房地产业,边盖楼边卖楼,从而制造了这一产业的繁荣和无数烂尾楼;如今,余华边写小说边卖小说,同样制造了2005年中国小说界的最大繁荣。《兄弟上》的出版,体现了余华“敢为天下先”的大无畏精神。

    余华曾经被誉为“最有才华的中国小说家”,十年不写江湖地位依旧稳固,在中国文坛,没有第二个人能够享受。十年磨一剑,余华换了个POSE再度出山,可谓正当其时——琼瑶阿姨流行于文坛,已经是20年前的事情了,“小燕子”称雄于电视,也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如今,《兄弟上》挟余华之威名,高调亮相于中国文坛,无数FANS翘首昂望,洒泪顿作倾盆雨,立马缓解了2005年夏秋的旱情。更加难能可贵的是,余华不仅让读者读小说哭,而且让自己在写小说的时候也哭了。这种“我不哭谁哭”的奉献精神,这种和广大读者打成一片、放下身段、心连心的平民精神,值得中国作家们好好学习发扬光大。仅就“余华精神”,中国文坛权力榜第二把交椅,舍他其谁?

    二零零五文化年鉴之文坛权力榜●掌管机密军师二员

    天机星·李敬泽

    2005年度大事:在余华《兄弟》出版后,李敬泽发表评论:“余华依然是我们最好的小说家之一,我并不认为一个人在45岁时写的一部长篇的成败具有什么决定性的意义,恰恰相反,这对读者是有效的祛魅,它使我们意识到余华并非无所不能,他一样会失败,而余华本人也可能由此从封闭着他的文学神话中走出来,重新出门远行,获得新的自由。”

    中国之文学界,可以没有文学家,但不能没有文学评论家;可以没有文学,但不能没有《人民文学》。文学评论家的功能是把文学家们写的猫三狗四东家长西家短总结概括阐释宣称为文学,《人民文学》的功能则是刊发上述可以称之为文学的东东。李敬泽身兼著名评论家和《人民文学》副主编的双重身份,可谓责任重如泰山;而其人在文坛的声望,也如泰山北斗,指引着中国的文学和文学家们一步步走向繁荣。京城有俗谚,形容外省文学家进北京,“逛故宫,爬长城,吃烤鸭,看敬泽”。故宫,中国物质精神和精神文明的集大成者;长城,中国技术文明的体现者;烤鸭者,中国饮食文化的代表者;敬泽,中国当代文学的评判者。当年李白有云,“生不用封万户侯,但愿一识韩荆州。”如今中国文坛的大大小小作家们皆知道一个真理:“生不用会写小说,但愿结识李敬泽。”2005年,李敬泽没有专著出版,但依旧在百忙之中、在与中国作家们的会谈之中,抽出时间写了一些小说评论。这些小说,经过李敬泽的检验和时光的淘汰,必定在中国文坛占据一席之地。

    天闲星·谢有顺

    2005年度大事:出版文集《此时的事物》,评论《秦腔》、《尴尬风流》及《兄弟》引起较大反响,在第四届青年作家批评家论坛上,因对小说叙事伦理和文学传媒与生态的研究荣膺“2005年度青年批评家”。该论坛的授奖辞称:“他的批评文字敏锐、简洁、犀利,透射着对人类精神生活的深切关注,对存在之途中种种疼痛与焦灼的深情体恤,充分展现了批评的学术品质与个人锋芒,并扩展了文学批评的精神疆界。”

    中国之文学界,向有“南谢北李”的说法。李敬泽身居北京重镇,手握权柄,为文学界的泰山北斗;谢有顺身居岭南穷僻之地,无官无职,以一人之力而使岭南有文学。小说家李洱将文学评论家分为三种类型,前沿式、理论式、史学式,并认为谢有顺身兼三者之长,卓尔不群。这一“三分法”,仍旧是将文学批评置于文学创作的势力范围之下,忽略了文学批评的原创性。在众多文学批评家中,使谢有顺卓尔不群的恰恰是他的原创性。2005年,谢有顺出版新作《此时的事物》,是他近年的文学评论和文化评论的结集。用小说家陈希我的话说:“此时的事物,就是当下的事物,当下的文学。他的批评一直以高屋建瓴著称,这高度使得他脱开了一时一事的议论,就事论事的猥琐。优秀的评论家不是给作家舔屁股、充当作品的掉书袋、跟着作品亦步亦趋,而是把作品拢聚在自己的思想之下,借作品说话,比如别林斯基。他评的与其说是别人的作品,勿宁说是借别人的作品阐发自己的思想。中国古代有‘六经注我’虽然颇为学究们所诟病,但我以为,这恰是有出息的研究者应取的态度。这样的写作是有难度的,但惟其难,才深入,才超越,才具价值,包括创作,也包括评论及做学问。”

    二零零五文化年鉴之文坛权力榜●马军五虎将五员

    天勇星·贾平凹

    2005年度大事:小说《秦腔》以绝对领先的票数获《当代》长篇小说年度最佳奖。白烨、李敬泽等7位评委们表示,之所以选《秦腔》,是认为该小说是贾平凹作品的一个突破。但今年的专家奖和读者奖有较大的差异。获专家好评的《秦腔》在读者网上投票中只名列第三。

    2005年,中国当代小说最壮硕的作品就是贾平凹的《秦腔》,不仅以其厚度和对读者的耐心考量度取胜,而且荣获了《当代》长篇小说年度最佳奖。文学是一个路遥知马力的行当。十多年前,《废都》一纸风行,惹来无数争议,于今视之,《废都》依旧是过去十多年来文学的重要收获之一——它在文学的层面上,淋漓尽致地探索了一个作家的趣味究竟能达致何种深度;同时,它呈现出了一个当代作家对于传统小说的文字模仿游戏,能够取得何种效果。2005年,《秦腔》一出世便获得批评家们的认可,被誉为“实际上是一个巨大的沉默。面对我们现在社会的巨大变革,作家也好,还是现实中的人也好,实际上都是无话可说的。”

    然而,文学不需要为当下的时代服务。即使文学表现当下的生活,也不能用"无话可说"一言以蔽之。中国文学以及文学家和批评家们的习惯在于,总认为自己代表了其他人,那些不会写小说的人。实际上,小说家能够代表的只能是他自己,小说能够代表的,也只能是小说家的趣味、爱好和想法。贾平凹是中国当代白描手法最好的小说家,他的长处也就在于白描和他的来源于中国传统城市文化塑造下的文人的个人趣味。《水浒传》中,大刀关胜靠着一把大胡子稳做五虎将头把交椅,贾平凹亦如是。

    天雄星·王蒙

    2005年度大事:新小说《尴尬风流》历时5年终于出版。在《尴尬风流》中,王蒙式的形式感、王蒙式的技巧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简朴的寓言式的近乎短信的文体。但有评论家认为《尴尬风流》的出版在某种程度上暗示了中国小说的困境:“《尴尬风流》提醒我们,当代小说的困境之一,就在于作家把小说写得太像小说了。”

    王蒙是个老江湖。在中国当代文坛依旧活跃的众多人物中,王蒙的出道之早履历之丰富,足以独自构成一部中国当代作家史。严格地从文学意义上来说,王蒙在中国当代文学诞生之前,在上世纪五十年代便已经活跃于文坛,只不过,他那个时候的作品,还不能称之为文学作品,而只是文学的萌芽。如今看来,使王蒙能够称之为小说家的作品,大概只有《坚硬的稀粥》以及极少数几篇短篇小说,然而,这并不妨碍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浩浩荡荡的《王蒙文集》,也不妨碍王蒙成为当代文坛的常青树,老莱子,隔三差五总要抛出一部作品,露个脸,赚两声吆喝。王蒙谈《红楼梦》,王蒙谈“人生”,王蒙写性感的《青狐》……

    2005年,王蒙出版小说集《尴尬风流》,在一定程度上,这是一部作者的自娱和自喻,甚至有点自夸。一个作家,其写作的意义,并不在于持之以恒地写出作品,而在于总是可以跟随潮流不甘寂寞写出有卖点有看点的作品,并且对青少年作家们作出循循善诱的Pose,这实在是一种旺盛的生命力的表现。

    天猛星·格非

    2005年度大事:凭借2004年的长篇小说新作《人面桃花》,先锋作家、清华教授格非在沉寂十年之后,重新赢得读者的关注和权威评论家的好评,同时收获了中国文坛的三项“重量级”大奖,在文学界受到极大关注。

    中国的思维里,一向有着二分法,好的和坏的,美的和丑的,农村的城市的。具体到知识界文化界,则有学院的和在野的,知识分子的和民间的。似乎如此一分,该拥护该反对,该吊膀子该踏上一脚,阵线分明世界清静。在中国的小说创作领域,同样有着学院派和作协派。所谓学院派,在大学里教书;所谓作协派,在作家协会里当差。二者有什么分别?鬼才知道。两者的共同点在于,除了写农村,不知道他们还会写什么?

    如果说中国有学院派小说家,格非是第一杆旗帜。凭借2004年出版的长篇小说《人面桃花》,格非收获了中国文坛的三项重量级奖项。当年,余华、格非、苏童被誉为“先锋小说”的三驾马车或者说三座大山。如今,“先锋小说”的风光不在,余威尤存。众人分道扬镳,余华摇身一变为成为“催泪弹”,格非则声称自己从“先锋”进步到了中国传统小说,《人面桃花》的写法就是受到了《金瓶梅》的启发。

    问题不在于中国的作家们都看过《金瓶梅》,而在于中国的小说家们竟然都去过农村,并且都敢写而且只会写农村。《人面桃花》和所有的中国当代小说一样,塑造了一个“乌托邦”的农村,然后由来自城市的知识分子去改造他们然后失败然后……还是学院派“先锋小说”的老花枪,只不过披着“转型”的皮罢了。

    天英星·宗璞

    2005年度大事:宗璞作品《东藏记》获得茅盾文学奖。此书写到后半部分时她双目几近失明,又经受了丈夫去世的打击,但她还是坚持把这部作品写完。获奖那天是她77岁生日。

    2005年,宗璞获得了“茅盾文学奖”,或者说,2005年,宗璞挽救了“茅盾文学奖”。依靠宗璞的长篇小说《东藏记》,2005年度的“茅盾文学奖”最终避免了使自身成为“笑话奖”而与文学沾上了一点边——不过,也可以说,该届“茅盾文学奖”的评选,与中国文学的现状,与茅盾的文学创作,倒也是名副其实。拥有五个获奖者的茅盾文学奖,只有五分之一和文学有关——严格地按照文学的意义来衡量,在中国当下作家们的文学创作中,能够有五分之一的比例算得上文学,就是洋洋大观了;而在茅盾的所谓文学创作生涯中,能够有五分之一的作品算得上文学,就已经宽宏大量了。

    中国的作家们,这两年大多开始琢磨着一件事,就是如何把自己的创作和中国传统小说攀上亲,不论是在形式思想内容上,还是在骨肉皮上。画虎不成反类犬,是这些小说家的殊途同归。就目前来说,宗璞的《东藏记》,是在形式上对传统小说的继承最成功而且是惟一成功的例子。然而,中国的传统小说是一个已经死亡的艺术门类,宗璞的这一文学实践,除了能够说明其自身的文学创作能力和对传统小说的浸染已深之外,说明不了任何其他文学意义。

    天威星·韩东

    2005年度大事:小说《我和你》

    8月出版,随后小说内容被导演曹克非选取,与瑞典作家斯特林堡的作品及翟永明诗歌结合,改编成舞台话剧《斯特林堡情书》,于12月2日至31日在北京人艺小剧场上映。

    2005年,韩东出版长篇小说《我和你》,江湖一片沸腾,更有忠实拥趸奔走相告振臂高呼大师的诞生,还有热心艺术青年将其与斯特林堡和翟永明这八杆子打不着的风马牛糅合成一个面团,排演为话剧。一部作品的出版,有点风生水起,有点闹腾,有点友朋的助拳,原本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本是行走江湖的不二法门。中国之文坛,呼朋引伴雄霸一方者有之,其人多为身居高位握有权柄;独树一帜自鸣得意者有之,其人多为自视甚高清汤寡水。而韩东独辟蹊径,以布衣之身份、识人之眼力、交人之心力,苦心经营十余年,终得今日之江湖地位——友朋遍天下,门徒满世界,势力庞硕实力卓异,虎踞龙盘于东南半壁江山,隐然为江湖在野派作家诗人之盟主。

    就中国当代小说界来说,但以短篇小说而论,韩东可以排进前五把交椅,以长篇小说而论,韩东却要退居后十位,而以其人望、势力、门徒的实力和忠诚度而论,韩东当仁不让为当代孟尝。文坛之雄霸一方者,多为利益聚,利在则人聚,利不在则人散;韩东独以义气以才气聚人,不争一时之短长,而得长久之实地。聚人十年,今有小成,故一出手满堂彩;再假以十年,文坛半韩东乎?

    二零零五文化年鉴之文坛权力榜●马军八骠骑

    天满星·史铁生

    2005年度大事:第二部长篇小说出版,《我的丁一之旅》12月出版,主题直击当下社会的热点问题:性与爱情。

    史铁生无疑是当代文坛最为沉重的身影之一,这种沉重来自于精神层次与死亡的沟通,以及轮椅金属的质感。史铁生曾经在前几年的一次采访当中坦承,自己最欣赏的人是物理学家霍金:霍金的作品照亮了宇宙,而史铁生自己的作品则照亮了人的心灵。在并不沉寂的十年之后,继上一部长篇《务虚笔记》,史铁生的最新长篇作品《我的丁一之旅》于2005年底面世。这部作品甫一上世的卖点,正如轮椅上的作家自谓:“尤其值得注意的是,《我的丁一之旅》写到了性,集中写对性的理解。”。上海批评家陈村颇有共鸣地指出,史铁生对性的探究出于不甘于叙述一个浅层面的故事,而试图剖析男人为何要与女人接近,他在寻找什么这类抽象的问题。

    这部集中笔墨于爱性交缠的作品,与众多有着N种生活的作家所不同之处在于史铁生并非故作艳惊四座之语,长期以来这一主题始终是史铁生对肉体桎棝的自我考量。在接受2002年度华语文学传媒大奖杰出成就奖的访谈中,史铁生说:“性是爱的表达,是一种仪式,一种语言。这种语言说滥了就没意思了。”终于,我们有机会亲眼一睹这一语言仪式了。

    天立星·王安忆

    2005年度大事:王安忆新作《遍地枭雄》5月出版,但尚未引起广泛关注。旧作《长恨歌》倒颇风光,被改编成电影及电视剧,大热,由香港导演关锦鹏执导的电影在第62届威尼斯电影节上获欧洲艺术交流奖。

    作家做到王安忆目前的层次,离大圆满只有一步了。无论是在中国的官方作家系统,还是在商业流俗的影像工业中,或是在有意无意忽视了刀锋指向的批评圈内,王安忆的人事与作品都左右逢源。这种近乎不可能的调和之存在,已经是上海的奇迹,而且,王安忆以极为充沛的创作活力在2005年继续推出了新作《遍地枭雄》,虽然从春夏之交至今尚未引起大众瞩目,但这仅仅是出版方文汇出版社和上海文艺出版社推出的“王安忆作品系列”的第一部作品。相信这位慢热型的文坛女杰仍有可能再造出《长恨歌》的奇迹,在上海的魅影中延续长春的神话。而说到《长恨歌》,这也是有关王安忆的最具影响力的关键词,关锦鹏在年初积极筹推《长恨歌》,终于在第62届威尼斯电影节上获得了颇具安慰性质的欧洲艺术交流奖。同名的电视剧也已由有关方面制作完毕,主演是当红的女角黄奕。整个2005年几乎是在“此恨绵绵无绝期”的气氛中慢慢度过,以批评家朱大可的隐喻而言,仿佛就是女性化的上海情欲在高潮后的缓缓退却。

    天捷星·阿来

    2005年度大事:阿来《空山》出版后获关注,入围“2005年度长篇小说最佳图书”奖。

    与史铁生相仿,阿来的新作《空山》出版,距离《尘埃落定》的问世,也已经有整整十年了。目前由人民文学出版社推出的仅仅是这部作品的前两章。没有必要再去按照《尘埃落定》被美国人购买版权、热销100万册以后的风光悬想《空山》将会给作家带来如何丰富的利益。对于阿来而言物质最大的功劳在于生活的解放,正所谓钱不是万能的,而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在第十五届全国书市的见面会上阿来向记者表示自己将辞去《科幻世界》等五份杂志的主编职务,专事《空山》后四章的写作,投入到他憧憬的激情写作的世界中去。他对自己的新作发表了如下的意见:“写小说不是 人,是需要情感参与的恋爱。所以,中间我多年没有动笔,直至我有了表达的激情。”“我一旦投入到作品中去,情感的消耗很大——中国的评论总把小说的深度定义为思想深度,我认为小说的深度是情感的深度。当我的情感空荡荡的时候,我就是一个干涸的湖底。”

    天暗星·东西

    2005年度大事:长篇小说《后悔录》出版,在文学圈内引起了不小震动,中国著名文学评论家陈晓明、谢有顺、吴俊、郜元宝和南帆分别撰写评论。

    当2005的夏天,电视机上出现了蒋勤勤在一所医院食堂里以村姑的自觉朗读一首大跃进风格的诗歌时,笔者忍不住撇开了热衷于电视剧的老母,去了一趟洗手间。虽然恶俗的代价完全破坏了作为作品的《耳光响亮》的大部分耐读之处,但是作家们面临的选择和诱惑也莫过于此。当人们以真诚的荒谬来创造这个芜杂时代的混沌叙事,并由电视这种曾被称为“一亿总白痴化”的技术手段加以放大时,至少我的个人态度是无言了。东西的最新作品《后悔录》正在一片批评界的热烈宣扬中“悄然登场”,作为文学界的盛事,却与整个生活世界几乎绝然无涉,电视机前的中老年观众们也绝少知道一部起印数为5万册的小说,对于文学从业者来讲是一种什么样的理想。从这个略带悲凉的角度看文学,不知道当初自己在夏天光着膀子放弃了拿诺贝尔文学奖的理想,决心从此当一个大学里的孩子王,是不是应该和东西《后悔录》里的曾广贤一样后悔而无奈。就像《水浒》里的宝刀总会引起点小麻烦,杨志废了牛二,林冲丢了娘子,捡了一件宝,惹了一身臊。

    天佑星·毕飞宇

    2005年度大事:毕飞宇2004年12月凭借新作《玉米》获“第三届鲁迅文学奖优秀中篇小说奖”。继《玉米》后,毕飞宇的新作、长篇小说《平原》也于2005年问世。

    作家李洱带着别样的语气写到:“这几年,毕飞宇频频获奖,中国的奖,国外的奖,政府的奖,学会的奖。有奖就有毕飞宇,很有些无酒不成席的意思。最近一次鲁迅奖评选,据说他得的是全票。全票是什么概念?万众一心的意思呀。”善写女人的毕飞宇会被人当成女作家,他并不以为忤。张艺谋的《摇啊摇,摇到外婆桥》,据说也是他的本子,女性作家的那股子气息扑面而来。如果作家都需要一种风格的话,此之谓也。他留在网络上的一句话惹人怜爱:语言是洋葱,剥到最后一层只剩空壳和两行眼泪。菜场的哲学,还有菜场的文学,一切思想的作为,都像是钩连的金枪剥洋葱,够空洞。

    天空星·阎连科

    2005年度大事:阎连科是中国惟一两次荣获鲁迅文学奖的作家,2005年又凭借作品《受活》获得第三届老舍文学奖长篇小说优秀奖。11月成为凤凰卫视“风范大国民2005年度十大人物”候选人。

    我们究竟走出了主义的“乌托邦”没有?曾经有过《金光大道》式的人民公社的乌托邦,也有“伤痕”之初知识分子舐疤的乌托邦,也有过改革文学中的国企乌托邦,三十年来的文学留下了无数的鸡毛,我们终于可以为中国有了马尔克斯式的反乌托邦的阎连科而欢呼了。这是《受活》面世之后,评论界的又一声闷雷,仿佛中国第一次合成出了人工牛胰岛素。

    阎连科的一些小说,在google上的链接总是有点问题,不似金庸古龙,随便找个书库就能看。因为如此,对于突如其来的老舍文学奖,得奖者最大的感受是意外,以及奖项评委们的宽容,这个强调小说的“疼痛感”的作家还强调中国文学应该多一些金酸苺奖之类的评奖活动,评出年度最差小说。这个建议可谓深得吾心。在中国大地上,一边是一根根在河南大地上病毒肆虐的针管,一边是无痛无痒如大暑里的蚊蚋一样浑噩的作家,这也让人感受到了一种撕裂的疼痛。

    天究星·刘心武

    2005年度大事:上央视百家讲坛讲《红楼梦》,单挑红学界,创“秦学”。《刘心武揭秘〈红楼梦〉》系列成为了本年度名副其实的畅销书,更引发了“红学热”。

    望月西天听刻漏。乱弹秦氏恩仇,钟鼓楼外觅红楼。一介班主任,央视独风流;

    赤膊专家齐卷袖。新说尽惹新愁,一似书房闹马猴。学人如学霸,拳头胜笔头。

    右调《临江仙》,单咏著名作家、“秦学家”刘心武设坛于央视十套开说红楼新论,以秦学为门径,独开“红学”之生面,不料一石激起千层浪,痛遭国内红学家围攻。

    “红学”这门学问,是国学中的国学,在某部分自谓独步学林的“大师”手中,已经玩到近乎无聊的程度。当年读本科快毕业时,我自个儿班上有十来个直硕的名额,有两个名额是所谓将来专搞“红学”的,班上的哥几个姐几个全都避之惟恐不及,最后不幸中签的兄弟整整感喟了三年人世之无常,顿觉人生大厦之将倾。直至今日同学聚会之时,还能从他的眼中读出“白茫茫一片真干净”。不管怎么说,刘心武可算是“红学”的有功之臣。他痴迷《红楼》以及秦学的端倪早在十年之前已有小名,当时恐怕是从《人民文学》主编职上因事告辞之后的闲作吧,蹉跎多年,终于能起红学“八代之衰”。以外人的眼光视之,能够唤醒那么多沉迷网络的青少年重读曹雪芹、刘心武和他的作品简直就是红学界的一剂伟哥。而红学界对他的“围剿”实乎令人扼腕矣。

    天微星·海岩

    2005年度大事:海岩担任编剧的几部新剧即将面世。尽管经常能引起这样那样的议论,但“海岩剧”仍然继续走红,形成一条“海岩文化产业链”。

    从小说,到“海岩剧”,而后是海岩文化产业链……海岩的长袖善舞,我不知其名为九纹龙好,还是九头鸟好。从他众多的头衔和经历当中,就可以分析出一部改革开放的简史:十五岁入伍,当过工人、警察、干部,而后是青年企业家、董事长、总裁协会副会长、甚至教授……当然,还有作家。如果中国有一个可以自称像“太阳”一样能源源不断生产出创作能量的作家,我想无疑这个头衔也应该归于海岩。似乎他只需要把个人生活中的某个侧影投射出来,就是一片灿烂的文学星空了,从他最新在拍的剧集《五星饭店》中就隐约可以看出他作为中国旅游饭店业协会会长的影子。只有人是活生生的,人类的生活才创造着世界的活力景像,正如911的两架飞机超越了一切好莱坞的娱乐原则。在繁忙的本职工作之外坚持着文学创作,这不再是某个小城镇中无名的文学青年苦苦挣扎拼搏的奋斗史,而是海岩。阅读海岩,不禁让人联系起了另一位文豪——大仲马……

    二零零五文化年鉴之文坛权力榜●步军头领五员

    天孤星·慕容雪村

    2005年度大事:2005年出版《伊甸樱桃》,其作品被改编成话剧在上海演出。11月12日,“铁血文学论坛作家交流座谈会”在北京召开,在论战中慕容雪村提出“文学即将死亡”观点,一言激起千重浪,传统作家们纷纷围绕这一观点展开各自的批驳。

    慕容雪村是文学界的刀郎,《成都,今夜请将我遗忘》受欢迎程度不下《2002年的第一场雪》。二人还有一共同点,神秘本是刀郎的卖点,结果没压抑住激动的心情,晚上亮相,早上就被人遗忘了。慕容雪村曾宣称“不为自己的作品签售,不给照片,不讲自己的真实姓名”,没撑到2006年就破身了。

    2005年慕容雪村干了两件事,卖书,吵架。第三部长篇《伊甸樱桃》全国巡回签售,忙,比李宇春忙。还有人认为该书是一本悯农的数学小说,书中对一些数学题进行了复杂的计算,“一只LV拉杆旅行箱如果买成大米,可以买八吨;一支万宝龙的普通款圆珠笔如果买面包,可以买3000个;维多利亚为贝克汉姆定制的一瓶CD香水如果买桶装水,可以买40000桶。……”

    慕容雪村干的第二件事,是在一个不靠谱文学会议上,宣布“文学即将死亡”。

    天伤星·冯唐

    2005年度大事:最新小说《18岁给我一个姑娘》和最新随笔集《猪和蝴蝶》同时出版。在2004-2005年度第三届人民文学奖颁奖典礼上,优秀散文奖由周国平和冯唐摘得。福建《东南快报》推出“‘70后’作家实力排行榜”,在10位上榜作家中,冯唐入选。

    2005年的冯唐头衔真多,21世纪王小波、王朔的传人、70后文字第一人、2005年度青年作家,2005年出的散文集《猪和蝴蝶》竟然还捞了个人民文学奖散文奖,与周国平并列,是可忍孰不可忍。

    从《18岁给我一个姑娘》看来,冯唐不是王朔,是洁本的王朔,是阳光灿烂版的“动物凶猛”。冯唐像王小波,都是西崽,冯唐是协和的医学博士,美利坚的MBA,麦肯锡公司的金领,现在好像去了香港做高级打工仔。履历和王小波像,对文字的狠劲也像,都是有文字洁癖的人。总而言之,冯唐和以上两人都有点像,谁让三个人都是北京土著,冯唐是长得最帅的,他的帅超过了70后另一代表丁天。

    李敬泽、黄集伟们对冯唐都青眼有加,都识货,假以时日,此子必大牛,对汉语语文会作出贡献。但没王朔恶毒,没王小波阴险,可能是冯唐的短处。

    天异星·李傻傻

    2005年度大事:6月25日出版的最新一期《时代》周刊(全球版)报道了年轻的畅销书作家李傻傻。《时代》周刊认为,李傻傻代表了中国人的梦想:穷困的男孩勤奋学习,成为中学里惟一一个上大学的孩子。但他关注那些没有实现梦想的人:无数放弃土地涌入城市打工的农民,包括他自己的父母,李傻傻将这些新移民称为“城市幽灵”。

    《羊城晚报》80后人气排行榜冠军、80后实力派五虎将之首(马原语)、少年沈从文、小余华、《时代》封面人物——李傻傻,MD,感谢熙熙攘攘的文坛表扬家们,在这个文学造星时代,给他们谱写雄浑壮丽连绵不断的赞歌。

    李傻傻的大热小说《红X》应归于2004年,他的2005只有一个动作,制造了一个冷门——登陆《时代》周刊封面(应该是亚洲版),还和李宇春并列,害不少评论家赶紧打听谁是李傻傻。

    李傻傻是跟随父母“农转非”进大城市的,是“80后人大常委会”里很珍稀的农民代表,这也是《时代》周刊选择李傻傻而抛弃郭教主和“舒马赫韩”的最重要原因,《时代》形容李傻傻为代言真实农村生活的“幽灵作家”,他是中国农村苦孩子的代言人。

    天杀星·陈希我

    2005年度大事:陈希我的第二部长篇小说《抓痒》单行本由花城出版社推出。5月29日,由广州学而优书店主办的“先锋作家陈希我作品研讨会”举行。陈希我的写作获得与会专家的高度肯定,他被认为是当下文坛一位重要的严肃作家,他的写作为中国小说带来某种新的可能,体现了新的先锋精神,代表了当下文学的“极限写作”。

    把陈希我排进2005年文坛一百单八将,且厕身于“70后”“80后”的包围之中,有点不着四六,作为六十年代生的老一辈,估计陈希我也会不满意。

    谢有顺说陈希我是“频频提名,但永不获奖”的主,两度获得“华语文学传媒大奖”提名都在孙山之后,费劲把拉只得过一个《中国图书商报》的年度文学新锐人物,都四张了还新锐,有点欺负人,低估了陈希我的成就。

    去年是陈希我的“欠收年”,不过年中的一个讨论会还有些意思,一干文学评论家召开陈希我作品研讨会,陈希我提出了重塑先锋的口号,并说了一系列狠话,“先锋就是冒犯”、“写作是一种变态”、“老先锋都是赝品”等等。陈希我的作品被李敬泽评为极限文学,黄集伟则称为“狠文学”,如果要朱大可来评,一定是“暴力美学”。

    天退星·李师江

    2005年度大事:李师江的长篇小说《逍遥游》出版,卖出中文繁体版的版权。《东南快报》的“70后作家实力排行榜”第一名是李师江,上榜理由:李师江是“70后”中被视为“继王朔之后最具叙事魅力的小说怪才”,作品亦正亦邪,是一位杨过式的人物。曹文轩《天瓢》出版后李师江直言批评,称曹文轩是小说界的汪国真。

    有文章说李是“继王朔之后最具叙事魅力的小说怪才”,说李墙里开花墙外香,“此番李师江旋风刮回祖国大陆,势不可当。”像是听奶奶讲鬼故事。

    2005年李师江比较忙,出版《逍遥游》,在某评比中名列“70后作家”的榜首,抽冷子还朝文坛开了几枪,童叟无不欺,拳打曹老师,斥其为小说界的汪国真,脚踢郭敬明,说郭的写作比较腐朽,评论风格颇似刚刚离去的姚文元,还真有“70后”领军人物的丰姿。尤其是这些批评都发生在《逍遥游》出版年内,也是有苦心的,可惜曹老郭小都不回应,没搞大。

    李师江说过,评论家都是苍蝇,专找蛋里的缝下嘴。在此,笔者感谢著名文学评论家陈晓明与孟繁华,不拘小节甘做苍蝇,给《逍遥游》作出了热情洋溢的评价。孟繁华的第一句话是:李师江是这个时代的小说奇才。

    二零零五文化年鉴之文坛权力榜●掌管钱粮头领二员·总探声息头领一员

    天贵星·郭敬明

    2005年度大事:郭敬明音乐小说《迷藏》受到广泛的关注,即将出任一档全新节目的主持,被选为电影《无极》的小说作者,与电影同步推出小说版。同时他在网络上也受到网友批评讥讽,被称为“菊花教酵母”。

    与某些自命的美男作家不同,小四同志秉持着操守,并没有对某些女性拥趸出过手,因为这个完美的形象,他的全部女性粉丝誓死捍卫着他,即便是抄袭的风波沸沸扬扬,也没有对”人墙“内的郭敬明造成任何伤及“玉颜”的冲击。他的作品,他的博客,以及陈凯歌莫名其妙的青睐,让小四的人气一路飙升。

    从新浪新闻的首页,点进了郭敬明的博客,浏览器内慢慢展开的是一张张不同细节的写真。读图时代的多媒体书写,其根本精神与所谓的身体写作相去不远。没有一张吹弹可破的脸蛋,更遑论什么多媒体的写作,这种夸张的展示之下,会孳生出什么样的流言都是能够想见的。网友们纸糊了一顶“菊花教酵母”的皇冠奉之,更有一些“酷索”的暧昧照片把他的做作推向了极致。这就是一场娱乐,彻头彻尾。

    天富星·韩寒

    2005年度大事:韩寒在全国汽车场地锦标赛珠海站获得了1600cc组的冠军,这是韩寒赛车生涯中的第一个冠军。11月,韩寒在他新浪的博客上发表声明,收回中国青年出版社的《长安乱》、《毒》、《韩寒五年文集》这三本书的版权。韩寒屡次在文章或访谈中讥笑郭敬明,近日在自己官方网站上开展模仿郭敬明文风的活动。其首张唱片专辑将在明年春天推出。

    郭敬明和韩寒,如果不是局限在三十六的天罡数里,把他俩排作地佐星小温侯吕方和地佑星赛仁贵郭盛,倒是更为熨帖。这两条好汉在《水浒》里没有太多的作为,主要是宋江哥哥身边的一对花瓶,想来不能总让李逵这样的黑厮跟班玷污了梁山头领的形象。文学圈里向来不以形貌论出身,不过风水总是不停地转。批评家王鸿生因为对毕淑敏等一批女作家的容貌妄加点评,遂引起著名文坛“作”女虹影利齿相讥。

    从F4横空出世以来,无数娱记老大们都预言了男色时代的到来,然而男色并非单纯的以色事人。一位电视台的编导曾对人大言,去到东莞,F4之流打工仔中滔滔皆是也,可见才情方是男色的王道。从韩寒对郭敬明的冷言相讥之中,似乎他也不屑于男色之流。然而与小四相比,他倒更像是跑到文学里圈钱的炒家,捞上一票,继续赛车去也。文学需要花瓶,我们宽容他们吧。

    天速星·吴亮

    2005年度大事:2月19日,批评家吴亮新写文字《顺手记》,针对《上海文学》今年第一期刊登的《精神的背景》,“装腔作势,概念混乱,陈词滥调”,同时批评《上海文学》“找了几个人为这篇文章唱赞歌”。吴亮的《顺手记》和张炜的《精神的背景》一起被贴到文化论坛“小众菜园”,立即引起网友的关注并产生激烈争论。

    蛰居的毒蛇才是最令人生畏的杀手。吴亮久不出手,甫一出手便直指别人的死穴,而文坛名宿张炜亦非等闲之辈,日前已建立学园开科授徒,俨然门派宗师。两人相较之下,便赢来了文坛无数看客一片煕攘的叫好声。中国文人不知怎地,说是经历了后现代的洗礼,把一些“后”学博士忙得屁颠屁颠的,临了临了,许多人纷纷想开了要过一把“先生”的瘾。此“先生”非彼“先生”。乃是如同尊称“鲁迅先生”之“先生”也。

    作为现代中国知识分子之精神偶像的鲁迅先生,据说是承担了内心所有的黑暗,而令每一个以知识为志业的分子,在反省自我之时都体会到了相同的心路历程。黑暗将何以言说,在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我们不仅是在反省,甚至将反省做成了一种姿态。我们仍然处在一个诞生“先生”的时代中,吴亮的毒剂更有一些特殊的味道了。

    二零零五文化年鉴之文坛权力榜●四寨水军头领六员

    天寿星 多多

    2005年度大事:2005年获“华语文学传媒大奖·诗人”大奖。多多被誉为“朦胧诗”第一人,多多在国外多次获奖,并有英、法、德、西班牙语等多种语种的诗集出版。

    当鹤发飘飘的多多“从阿姆斯特丹的河上”缓缓驶回国的那刻起,关乎中国先锋诗歌往事与歌哭的零散记忆,瞬间符咒般被激活、唤醒,于媒体、网络、人们的心潮脑海间肆意澎湃汹涌起伏开来。先是诗人像濒临灭绝的野生动物一样,得到学院体制的欣然接纳;继而,朗诵会、颁奖会频仍出席,被慷慨授予第3届华语文学传媒诗人奖;2005年初,花城出版社跟进推出厚达近300页的《多多诗集》,颇有王者归来之大气势。但“从死亡的方向看”,这位70年代白洋淀诗歌群落之遗老,归来后在文学界所引爆的小规模喧哗与骚动,某种程度上恰恰为目前国内汉语诗坛乃至整个文化界做了一个最反讽、最调侃、同时也是最坚实的注脚——喧嚣,但贫弱。多多依旧是那个多多,当他孤立于空旷的大学报告厅给扩招一代的学子们抒情地做着诗学讲座的时候,活力与激情依旧不减当年,甚至眉宇和言辞间多有几缕掩饰不住的狂气、锐气和杀气。依旧是,依旧是。诗艺依旧是无可匹敌,且愈发炉火纯青,天寿星的称号非浪得虚名。

    天剑星 于坚

    2005年度大事:于坚作品《0档案》出版法语版,并接受《巴黎竞赛》等媒体采访。于坚1998年发表的《飞行》与1994年发表的《0档案》至今被人认为是中国当代诗歌探索的最前沿作品。

    吾国的文学场似乎从未跟精神伊甸园搭过界。古有骚客文人争相进阶,媚取宫廷飬养,趋炎附势拍马溜须;今有饱食文痞,闲适之余,玩玩修辞杂耍,向文化农贸市场暗递秋波,欺行霸市。云南王于坚近年来老而弥坚,在官方与民间之间进进出出、游刃有余,左右逢源,盘踞西南一隅,却对世界情势了如指掌:吾国文化初级阶段的精神疲软与意识真空,互联网时代泥沙俱下、鱼龙混杂的纷繁迷乱,全球范围内文化消费热潮的供需两旺。

    这位山寨大王,与时俱进地把握住了冲出亚洲走向世界的机会。继抛售了五本超砖头厚度的作品集后,现又完成了把《0档案》从牟森舞台幕后推向法语世界的雄伟进军,在攀登“文化帝国大厦”十年之久的今天,终于跃上了一个崭新的台阶。面对网上口水与唾沫齐飞,脸皮共猪肝一色,不同营垒诗人们的捉对厮杀、狠骂猛砸,于坚充分表现出了作为一个山寨大王的那种笃定如仪、蒸不熟煮不烂的防暴应变能力,光是这一点,就绝非一般诗人可比肩矣。

    天损星 杨克

    2005年度大事:由日本“当代创作集团《地球》杂志主办的”东京2005年亚洲环太平洋诗人会议“于2005年11月18日召开,中国诗人杨克受到邀请。

    中国当代诗坛,向来门派林立,山头杂乱。三两人扯杆旗帜,也可以自称孙悟空。小门派汇聚成大门派,大门派联盟成统一阵线,如今这般分合聚、一哭二闹三上吊,最终形成两大阵线分庭抗礼,互相攻坚互泼大粪。一则曰知识分子阵营,二则曰民间阵营。

    民间,是一个很好听的名字。知识分子臭老九,在中国的传统里属于应该批倒、批臭再踏上一脚的名词。当代诗坛之民间,一杆大旗四杆枪。大旗者,云南王于坚也;四枪者,岭南杨克、江南韩东、京津沈浩波、西域伊沙。于坚等四人,皆以诗歌得应有之地位,屹然不倒。独有岭南杨克,不以诗歌擅长,而以编选诗集汇聚四方风云,成为民间派重镇。其编选《中国新诗年鉴》已历多年,屡经风雨苦力维持,实属难得。

    中国之诗坛,放空话的多,做事情的少,吃肉喝汤的多,劈柴做饭的少。民间阵营有今天之局面,杨克居功甚多。《中国新诗年鉴2005》选本,几经坎坷尚未出版,可知劈柴做饭为他人做嫁衣之难。

    天罪星 李少君

    2005年度大事:年末,李少君推出了他个人编选的《21世纪诗歌精选》第一辑。此书更侧重于专题式的推介,比如一些群体、一种写作倾向或某种诗歌潮流,或特别突出的优秀诗人的专辑。

    中国当代诗坛,原本评论家如过江之鲫,不管美丑高矮,似乎每个人都可以对诗歌吐几口唾沫,放几句狠话,发几场春秋大梦。斗转星移,时过境迁,诗歌风光不再退居文学的二线,诗歌评论家纷纷夹起了尾巴,做教授的做教授泡小妞的泡小妞,混论文的混论文……世界终于清静了,诗歌终于回到了它应居的所在,没有评论家们胡言乱语,只有诗人们互相掐架。

    大浪淘沙,如今能够说得上和诗歌有关系的职业评论家,大概只有李少君一人。而在近几年,李少君的发言也少了,诗歌观点的彰显,大致可从其人编辑的《天涯》杂志诗歌栏目看出。2005年末,李少君推出了他个人编选的《21世纪诗歌精选》第一辑。这一个人选本却冠以一个浩大的名字,不得不说是诗歌的一次“反讽”行为。然而,这本诗选集的意义所在,就是它抛开了诗歌观点和门派的竞争,选入了十余首优秀的诗歌作品。

    对于人数浩大的中国诗坛来说,一年能够产生十首优秀的诗歌,实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我们不应该再奢求了,阿门。

    天败星·杨键

    2005年度大事:10月19日,“杨键诗歌虚拟研讨会”在网上拉开帷幕,此讨论会是《天涯》主编李少君应《星星》诗刊特邀主持的一个栏目,首个推出的青年诗人是现居安徽马鞍山的杨键。

    最近两年,当代诗坛风头最健的当属诗人杨键,诗集出版获得众口好评,诗歌研讨会一片颂扬之声,其人其诗在诗坛的名望日隆。然而,中国当代诗坛之势力版图,群雄争霸,终究没有他这杆旗帜的位置。无他,没有兄弟帮衬耳。

    中国之诗坛,与其说生产诗歌,不如说生产诗人。泱泱大国,每年冒出来的诗人如恒河沙数,真正能够称得上诗歌的作品却掰着手指头就能数清。诗人之诞生,不外乎两个条件,参加诗人的饭局学会称兄道弟拍胸脯,认识五百汉字知道如何分行码字。中国诗人获得名声和地位,日常靠的是行走江湖呼朋引伴吃软饭,而不是靠埋头写诗等硬功夫。杨键之诗,冷逸孤清,江湖地位之不彰,正是其所。

    天平星 北岛

    2005年度大事:继《北岛诗选》、《失败之书》后,《时间的玫瑰》出版,这是一本谈诗也谈人的文论创作,北岛勾勒诗人的生平与时代,也拆解外诗中译所面对的困局和荒诞,迫使读者直视文化穿越的可能和不可能。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在中国当代文坛,在中国当代的文学史和诗歌史,北岛是一个回避不了的名字。甚至可以说,北岛以个人之力重建了文学意义上的中国当代文学,北岛重新赋予了当代文学以尊严。因而,北岛在前两年重新回到中国文坛,具有着非凡的意义。

    然而,时至2005年,北岛的归来已经水波不惊。继《北岛诗选》、《失败之书》后,北岛推出新作散文集《时间的玫瑰》。这本书清晰地呈现出一个曾经卓越的诗人如何衰老和丧失了文学的创造力、理解力——这一结论,或许苛刻与刻薄。原因在于,对北岛的要求并不因为他是中国作家而降低文学的标准。曾几何时,北岛是中国文坛唯一可以和世界接轨的代表人物。如今,北岛所呈现出的对文学的认识,依旧停留在中国当代文学的萌芽期,停留在他的青年时代,不能不愈加令人失望。这一失望,与其是针对北岛,不如是源自中国当代文学——北岛尚且如此,他人更加不堪了。

    廉颇老矣,扼腕叹息!

    二零零五文化年鉴之文坛权力榜●步军将校五员

    天慧星 朱大可

    2005年度大事:两篇网文《从芙蓉姐姐看丑角哄客与文化转型》、《中国网络哄客的仇恨快意》引起极大争议。在文中,他猛砸“芙蓉姐姐、程菊花、流氓燕、红衣教主以及全体超级女生”等“丑角”,夸张的说这是“戕害整个民族的心灵”,继而嘲讽BBS的网民“骂客成为中国哄客的主流”。

    1949年以来,中国文学从“17年”,穿越“文革”,历经伤痕、反思,再由先锋逐渐过渡到下半身,在新兴媒介的摧残下,已经无可挽回地走向衰落。作为一名僭越者,文化研究崛起,并取代了文学的位置。朱大可最初也是以文学批评家的身份进入文坛。但他迅速向文化批评转型,并以《流氓的精神分析》奠定自己在文化批评领域中的地位。2005年,他宣告,自己与文学的离婚无可挽回,终结了自己与文学的最后一点关系。

    在《二十一世纪中国文化地图》的序言中,朱大可将中国当下的文化批评归纳为三座大山:学院官僚主义、媒体消费主义和网络游击主义。而他本人,则以一种迥然不同的方式进行自己的“骂战”。朱大可的评论很少使用术语。这是他与其他批评家最大的区别。他不需要依靠他人的逻辑与理论框架,仅凭借自己洞悉事物的能力,就能进入文化事件内部,将它最不为人知的秘密说出来,2004年的“人民需要这样的戏子”是这样,2005年的“哄客时代”也是这样。修辞,而不是理论,第一次成为中国批评家最重要的武器。

    天牢星 张颐武

    2005年度大事:北京大学中文系张颐武教授称韩剧流行亚洲的原因是找到了一个很好的“走出去”的方式,中国现在这方面还面临很大的挑战,没有找到我们全球化讲述的方式。“3月24日,张做客《百家讲坛》论《英雄》。针对超女热,张颐武评论说《超级女声》评委自大过度了。

    中国的文学批评界有一群“研讨会动物”。从早先暴得大名的贝拉“9·11”到稍后姝娟女士妻以夫贵的《红尘芬芳》,一大批流行女作家的背后都站着一溜默默无闻的男性批评家。他们毫不吝惜地向女作家们投掷赞美之辞,用学院式的“术语作文”将她们一一拱进“现代性”或者“女性主义”的神秘花园。

    张颐武也曾经是一头研讨会动物。出版江湖的大侠小客们至今还念叨着张教授纵情任侠,十步捧一人的豪情。2005年,张颐武终于结束了自己“研讨会动物”的生涯,转而在一个更大的空间中,对中国文化界更多更大的话题发言。他在媒体上谈韩剧,认为韩剧的优势在于找到了全球化的表达方式;他在中央电视台谈《英雄》,认为张艺谋也是一位具有世界性意义的导演;他评价“80后”的反叛与浪漫缺乏“中产阶级”的支持,无法持续存在。总之,在经历了多年的风雨历练之后,张颐武终于找到了阐释文化事件的恰当语词:中产,或曰世界性。

    这也难怪,张颐武在2005年一直积极地与地产商打成一片,对诸如“中产阶级”之类的词汇,理解应该也会更透彻一些。在“地产新政”之年里,张颐武作为中国文学界的代表,始终与开发商站在一起。他奔忙于房产论坛之间,反复强调房价下跌可能带来的“多输”效应,显露出了几分地产经济学家的神采。如果地产新政早几年出台,张颐武也许会早些发现“中产”的奥秘吧?

    天暴星 白烨

    2005年度大事:在顶着“文学评论家”头衔写评论贝拉文章的同时,白烨坦然地以出版策划人身份,接受上海《新书报》记者采访,谈策划、推出贝拉的过程,谈“百万美元卖版权”事宜。7月6日,在北京某报对“蔡小飞自杀”事件所做的报道中,白烨告诉记者,他从这一事件里看到了80后“或多或少,形式各异的思想焦虑问题”。

    白烨最近这段时间有些流年不利的意思。早年,他一直与著名出版达人安波舜合作,通过春风文艺出版社的小说出版品牌与渠道做起了文学商人。可惜的是,2003年底,一场过火的热炒让白烨颜面扫地。为了给由安波舜和白烨共同策划的小说《911生死婚礼》造势,白烨、王干、张颐武、叶舒宪等一批批评家相继发表文章,歌颂女作贝拉在爱情小说方面的造诣。白烨毫无保留地表示,在国内文坛,贝拉可以被认为是无可替代的爱情小说家。这种搀杂着商业利益的文学评论,当然很难让读者信服。于是策划者又抛出了“国外公司天价购买版权”的谎言,试图推波助澜。白烨也在接受采访时大谈“百万美元版权”事宜。不成想半路杀出个莽撞记者,将谎言戳破。

    贝拉一役,白烨败得灰头土脸。他于是改弦更张,转向了“80后”批评,并又慢慢以“80后第一批评家”的身份,重振精神。六七月间,天津“少年作家蔡小飞”自杀一事成为网络焦点。7月中旬,在接受杭州一家媒体采访时白烨明确称,此前就知道有”蔡小飞“这个人,他还出版过两本书,获过一次奖。最后,白烨以一个“80后”权威的口气,将“蔡小飞”安排在“80后第二梯队”就座。不久,真相大白,蔡小飞实无其人,自杀事件只是一出“网络行为艺术”。

    天哭星 陈晓明

    2005年度大事:200年无大事。2004年,《读书》上关于张艺谋的文章引起批判。两三年前在《人民日报》上为《长翅膀的绵羊》一书写的书评,2004年底随着《时差七小时》的风波而出现,他再度成为事件焦点之一。“贝拉”事件中,陈晓明也为贝拉写下吹捧文章。

    在2004年第10期《读书》上,陈晓明一篇《张艺谋的还童术》给他惹了不少麻烦。这篇文章盛赞张艺谋的电影《十面埋伏》。他施施然称,《十面》以一种超出历史的方式表达了一个纯粹的爱情故事,算得上是张艺谋第一次的历史越轨尝试。公众对《十面埋伏》的嘲笑,仅仅因为公众能力浅、水平低,无法领略电影大师的妙处,自以为得计罢了。陈晓明同时对《十面埋伏》取得的票房收益十分羡慕,认为张点钞票的声音,压过了骂《十面》的噪音。

    这篇文章很快遭到了来自各个方面的批评。面对众多的反驳者、陈晓明竟然杀出一个无比精彩,难度超高的回马枪。他声称,自己的文章,事实上是对张艺谋的一种反讽。

    2004年底,深圳妞妞事件席卷全国。有好事者找到陈晓明稍早时间发表在《人民日报》上的一篇对《长翅膀的绵羊》的评论,并发表在网络上。按说此文的写作与发表已经费了一番心思,内文有褒有贬,持论平和,发表的场合《人民日报》也是文学圈中人少有浏览,应该非常安全才对。不想竟然也有考据癖者一一翻检出来,并成为丑闻的一部分,实在有失师道尊严。

    天巧星 曹文轩

    2005年度大事:2005年3月,各大媒体力推“青春文学教父”曹文轩的新作《天瓢》。《天瓢》是一部绝对意义上的成人视角的小说,甚至可以说是一部“情色小说”:“这是一部浸透着古典浪漫主义芬芳的唯美小说。”对一部写性的小说,动辄说纯美,坊间有各种争议。

    在中国文学界,能够身兼作家与批评家两职,同时又能牢牢占据市场主动权的,恐怕只有曹文轩一位。曹文轩在青年读者中的崇高地位大抵是拜青春小说的一代掌门人郭敬明所赐。郭掌门自己师承曹文轩,郭的粉丝们自然也喜欢着掌门的喜欢,激动着掌门的激动,将曹文轩拜为本派祖师。现代版的“师以徒显”由此而来。

    不过好好的一个北大教授,虽然一样声名赫赫,但总在市场上仰自己徒弟的鼻息总不见得是什么好事。于是2005年,曹文轩再度出击,以《天瓢》打出一张成人牌。这本小说虽然是曹文轩首次涉及成人情爱,但依例受到了白烨、张颐武、陈晓明等人的赞誉。郭掌门也不忘曹教授曾为之作序鼓吹,在研讨会上投桃报李,奉之为“年轻写手的范本”。和中文小说界的其他人一样,作者又一次将农村生活视为“唯美、干净”的源泉,但其中大篇幅的性描写却引来读者的反弹,认为性的描写与“唯美”势同水火,有炒作嫌疑。不过这套“唯美的性”功夫,对曹文轩摆脱“青春文学教父”的头衔倒确实有些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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