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都文化年鉴之"文坛权力榜"(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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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零五文化年鉴之"文坛权力榜" 封神 

  二零零五文化年鉴 

  2006-01-11 09:57:55   南方都市报

  话说,华夏大地初始混沌,盘古开天辟地,女娲抟土造人,至炎黄轩辕,分九州而治,文明之火,光耀华夏。至周天子,大行礼义。帝甚悦,遣子牙下界封神,福佑中华,凡数千年之久。

  历史的过程就是迎来送往,转瞬间已到2005年。这一年,文坛里比往常的叫卖和吆喝声更多,不卖杏花专买书。文坛名宿纷纷在今年推出力作,口气一个比一个大,见神灭神,遇佛杀佛,争先恐后要为整个时代立言。往年来势汹汹的80后,今年也没闲着,该干嘛干嘛,赛车的赛车,写作的写作,做偶像的做偶像;而蛰伏已久的70后,神闲气定地反戈一击,扬眉吐气。另一方面,围绕着文坛的吹拉弹唱也没闲着,有人愿意把作家当鲜花一样供着、哄着,也有人非要把春风得意的作家拉下马。你吹捧来我骂杀,一时间,整个文坛一片桃红柳绿杏花春雨江南,煞是热闹。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道书中本有三十六天罡,配七十二地煞,以为罡气神煞取用。我们为响应这个吵吵闹闹的世界,暂且重封2005文坛三十六天罡。这当然是僭越,可是,娱乐正成为我们的文化精神,作为时尚,武断是它必不可少的一种品质。管他呢。

  二零零五文化年鉴之文坛权力榜●总兵都头领二员

  天罡星·莫言

  2005年度大事:莫言作品《檀香刑》全票入围“茅盾文学奖”,夺奖呼声很高,但最终铩羽而归,一度成为人们质疑“茅奖”权威性的导火索。2005年末,莫言推出长篇小说《生死疲劳》。

      中国近三十年的小说创作,根源于“伤痕小说”,起步于“寻根小说”,成熟于“先锋小说”,衰败于“网络小说”。从严格的文学角度来说,“伤痕小说”只能算是僵硬、粗糙、政治图解化的社会学记录样本,没有任何文学意义和文学价值可谈。中国的当代小说以及小说家们,孕育于“寻根小说”,绽放于“先锋小说”;当年的诸多风云人物,或者惊艳一枪马放南山我行我素,或者雄霸一方渴求功名利禄。在诸多小说家中,莫言以其二十年来一贯保持的旺盛的创作能力以及作品中展现得淋漓尽致的雄霸之气,成为当代文坛当之无愧的领军人物。

  2005年,在一片拥戴之声中,莫言铩羽于“茅盾文学奖”,引发了公众对“茅盾文学奖”的文学公正性以及评选公开性的质疑。2005年,莫言号称用43天完成了55万字的长篇小说《生死疲劳》。从新闻学的角度来说,该小说的意义已经重大到可以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第一,该小说的写作突破了作家莫言自己的写作纪录,最多一天写作1.65万字,平均一天只睡三小时,莫言以此可荣获“铁人”封号;第二,该小说采用了中国传统章回小说的回目形式,评论家称之为“向伟大的中国古典小说的致敬”(那么,任何使用汉字的人是否可以称之为“向伟大的中国古典文字致敬”?);第三,该小说同时还承担着“捍卫长篇小说的尊严”的伟大任务——这正是中国传统文人的理想生活方式:“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一个作家,突破了自己的生理极限和写作纪录,一腔热血满腹抱负两眼紧盯中国、古典、传统等金光闪闪的远大目标,双肩承受着无数小说家的尊严,仅仅以这副老大的行头而论,也无愧于中国文坛权力榜的头把交椅。

  天魁星·余华

  2005年度大事:8月初上海书展上,作家余华推出他十年来首部长篇小说《兄弟》的上部。余华自称对这部小说非常满意,说是他写过的最好的小说。媒体相继热炒,一些门户网站甚至开展了“余华会得诺贝尔奖吗?”的讨论。

  2005年,中国文坛诸大腕中,曝光率最高的当属浙江才子余华。在短短半年时间里,余华相继接受了报纸、杂志、电视等近百家媒体的采访。难能可贵的是,作为一个著名作家,作为一个著名青年作家,余华在接受诸多媒体的轮番轰炸时,戒骄戒躁,不耍大牌,不论是报纸还是电视,不论是大报还是小刊,一视同仁公平分配,一天8到10小说坐在电话机旁进行采访。这是一种什么精神?这是一种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拼搏精神,博出位精神。

  更加难能可贵的是,长篇小说《兄弟上》的出版,开创了中国文坛的一个新的门类,开启了中国出版的新纪元。在2005年整个下半年,中国的大地上,数百万读者对这高山和大海呼喊:《兄弟下》你在哪里?这充分说明了读者对这一新的文学类型——“半吊子小说”的市场认同。中国的房地产业,边盖楼边卖楼,从而制造了这一产业的繁荣和无数烂尾楼;如今,余华边写小说边卖小说,同样制造了2005年中国小说界的最大繁荣。《兄弟上》的出版,体现了余华“敢为天下先”的大无畏精神。

  余华曾经被誉为“最有才华的中国小说家”,十年不写江湖地位依旧稳固,在中国文坛,没有第二个人能够享受。十年磨一剑,余华换了个POSE再度出山,可谓正当其时——琼瑶阿姨流行于文坛,已经是20年前的事情了,“小燕子”称雄于电视,也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如今,《兄弟上》挟余华之威名,高调亮相于中国文坛,无数FANS翘首昂望,洒泪顿作倾盆雨,立马缓解了2005年夏秋的旱情。更加难能可贵的是,余华不仅让读者读小说哭,而且让自己在写小说的时候也哭了。这种“我不哭谁哭”的奉献精神,这种和广大读者打成一片、放下身段、心连心的平民精神,值得中国作家们好好学习发扬光大。仅就“余华精神”,中国文坛权力榜第二把交椅,舍他其谁?

  二零零五文化年鉴之文坛权力榜●掌管机密军师二员

  天机星·李敬泽

  2005年度大事:在余华《兄弟》出版后,李敬泽发表评论:“余华依然是我们最好的小说家之一,我并不认为一个人在45岁时写的一部长篇的成败具有什么决定性的意义,恰恰相反,这对读者是有效的祛魅,它使我们意识到余华并非无所不能,他一样会失败,而余华本人也可能由此从封闭着他的文学神话中走出来,重新出门远行,获得新的自由。”

  中国之文学界,可以没有文学家,但不能没有文学评论家;可以没有文学,但不能没有《人民文学》。文学评论家的功能是把文学家们写的猫三狗四东家长西家短总结概括阐释宣称为文学,《人民文学》的功能则是刊发上述可以称之为文学的东东。李敬泽身兼著名评论家和《人民文学》副主编的双重身份,可谓责任重如泰山;而其人在文坛的声望,也如泰山北斗,指引着中国的文学和文学家们一步步走向繁荣。京城有俗谚,形容外省文学家进北京,“逛故宫,爬长城,吃烤鸭,看敬泽”。故宫,中国物质精神和精神文明的集大成者;长城,中国技术文明的体现者;烤鸭者,中国饮食文化的代表者;敬泽,中国当代文学的评判者。当年李白有云,“生不用封万户侯,但愿一识韩荆州。”如今中国文坛的大大小小作家们皆知道一个真理:“生不用会写小说,但愿结识李敬泽。”2005年,李敬泽没有专著出版,但依旧在百忙之中、在与中国作家们的会谈之中,抽出时间写了一些小说评论。这些小说,经过李敬泽的检验和时光的淘汰,必定在中国文坛占据一席之地。

  天闲星·谢有顺

  2005年度大事:出版文集《此时的事物》,评论《秦腔》、《尴尬风流》及《兄弟》引起较大反响,在第四届青年作家批评家论坛上,因对小说叙事伦理和文学传媒与生态的研究荣膺“2005年度青年批评家”。该论坛的授奖辞称:“他的批评文字敏锐、简洁、犀利,透射着对人类精神生活的深切关注,对存在之途中种种疼痛与焦灼的深情体恤,充分展现了批评的学术品质与个人锋芒,并扩展了文学批评的精神疆界。”

  中国之文学界,向有“南谢北李”的说法。李敬泽身居北京重镇,手握权柄,为文学界的泰山北斗;谢有顺身居岭南穷僻之地,无官无职,以一人之力而使岭南有文学。小说家李洱将文学评论家分为三种类型,前沿式、理论式、史学式,并认为谢有顺身兼三者之长,卓尔不群。这一“三分法”,仍旧是将文学批评置于文学创作的势力范围之下,忽略了文学批评的原创性。在众多文学批评家中,使谢有顺卓尔不群的恰恰是他的原创性。2005年,谢有顺出版新作《此时的事物》,是他近年的文学评论和文化评论的结集。用小说家陈希我的话说:“此时的事物,就是当下的事物,当下的文学。他的批评一直以高屋建瓴著称,这高度使得他脱开了一时一事的议论,就事论事的猥琐。优秀的评论家不是给作家舔屁股、充当作品的掉书袋、跟着作品亦步亦趋,而是把作品拢聚在自己的思想之下,借作品说话,比如别林斯基。他评的与其说是别人的作品,勿宁说是借别人的作品阐发自己的思想。中国古代有‘六经注我’虽然颇为学究们所诟病,但我以为,这恰是有出息的研究者应取的态度。这样的写作是有难度的,但惟其难,才深入,才超越,才具价值,包括创作,也包括评论及做学问。”

  二零零五文化年鉴之文坛权力榜●马军五虎将五员

  天勇星·贾平凹

  2005年度大事:小说《秦腔》以绝对领先的票数获《当代》长篇小说年度最佳奖。白烨、李敬泽等7位评委们表示,之所以选《秦腔》,是认为该小说是贾平凹作品的一个突破。但今年的专家奖和读者奖有较大的差异。获专家好评的《秦腔》在读者网上投票中只名列第三。

  2005年,中国当代小说最壮硕的作品就是贾平凹的《秦腔》,不仅以其厚度和对读者的耐心考量度取胜,而且荣获了《当代》长篇小说年度最佳奖。文学是一个路遥知马力的行当。十多年前,《废都》一纸风行,惹来无数争议,于今视之,《废都》依旧是过去十多年来文学的重要收获之一——它在文学的层面上,淋漓尽致地探索了一个作家的趣味究竟能达致何种深度;同时,它呈现出了一个当代作家对于传统小说的文字模仿游戏,能够取得何种效果。2005年,《秦腔》一出世便获得批评家们的认可,被誉为“实际上是一个巨大的沉默。面对我们现在社会的巨大变革,作家也好,还是现实中的人也好,实际上都是无话可说的。”

  然而,文学不需要为当下的时代服务。即使文学表现当下的生活,也不能用"无话可说"一言以蔽之。中国文学以及文学家和批评家们的习惯在于,总认为自己代表了其他人,那些不会写小说的人。实际上,小说家能够代表的只能是他自己,小说能够代表的,也只能是小说家的趣味、爱好和想法。贾平凹是中国当代白描手法最好的小说家,他的长处也就在于白描和他的来源于中国传统城市文化塑造下的文人的个人趣味。《水浒传》中,大刀关胜靠着一把大胡子稳做五虎将头把交椅,贾平凹亦如是。

  天雄星·王蒙

  2005年度大事:新小说《尴尬风流》历时5年终于出版。在《尴尬风流》中,王蒙式的形式感、王蒙式的技巧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简朴的寓言式的近乎短信的文体。但有评论家认为《尴尬风流》的出版在某种程度上暗示了中国小说的困境:“《尴尬风流》提醒我们,当代小说的困境之一,就在于作家把小说写得太像小说了。”

  王蒙是个老江湖。在中国当代文坛依旧活跃的众多人物中,王蒙的出道之早履历之丰富,足以独自构成一部中国当代作家史。严格地从文学意义上来说,王蒙在中国当代文学诞生之前,在上世纪五十年代便已经活跃于文坛,只不过,他那个时候的作品,还不能称之为文学作品,而只是文学的萌芽。如今看来,使王蒙能够称之为小说家的作品,大概只有《坚硬的稀粥》以及极少数几篇短篇小说,然而,这并不妨碍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浩浩荡荡的《王蒙文集》,也不妨碍王蒙成为当代文坛的常青树,老莱子,隔三差五总要抛出一部作品,露个脸,赚两声吆喝。王蒙谈《红楼梦》,王蒙谈“人生”,王蒙写性感的《青狐》……

  2005年,王蒙出版小说集《尴尬风流》,在一定程度上,这是一部作者的自娱和自喻,甚至有点自夸。一个作家,其写作的意义,并不在于持之以恒地写出作品,而在于总是可以跟随潮流不甘寂寞写出有卖点有看点的作品,并且对青少年作家们作出循循善诱的Pose,这实在是一种旺盛的生命力的表现。

  天猛星·格非

  2005年度大事:凭借2004年的长篇小说新作《人面桃花》,先锋作家、清华教授格非在沉寂十年之后,重新赢得读者的关注和权威评论家的好评,同时收获了中国文坛的三项“重量级”大奖,在文学界受到极大关注。

  中国的思维里,一向有着二分法,好的和坏的,美的和丑的,农村的城市的。具体到知识界文化界,则有学院的和在野的,知识分子的和民间的。似乎如此一分,该拥护该反对,该吊膀子该踏上一脚,阵线分明世界清静。在中国的小说创作领域,同样有着学院派和作协派。所谓学院派,在大学里教书;所谓作协派,在作家协会里当差。二者有什么分别?鬼才知道。两者的共同点在于,除了写农村,不知道他们还会写什么?

  如果说中国有学院派小说家,格非是第一杆旗帜。凭借2004年出版的长篇小说《人面桃花》,格非收获了中国文坛的三项重量级奖项。当年,余华、格非、苏童被誉为“先锋小说”的三驾马车或者说三座大山。如今,“先锋小说”的风光不在,余威尤存。众人分道扬镳,余华摇身一变为成为“催泪弹”,格非则声称自己从“先锋”进步到了中国传统小说,《人面桃花》的写法就是受到了《金瓶梅》的启发。

  问题不在于中国的作家们都看过《金瓶梅》,而在于中国的小说家们竟然都去过农村,并且都敢写而且只会写农村。《人面桃花》和所有的中国当代小说一样,塑造了一个“乌托邦”的农村,然后由来自城市的知识分子去改造他们然后失败然后……还是学院派“先锋小说”的老花枪,只不过披着“转型”的皮罢了。

  天英星·宗璞

  2005年度大事:宗璞作品《东藏记》获得茅盾文学奖。此书写到后半部分时她双目几近失明,又经受了丈夫去世的打击,但她还是坚持把这部作品写完。获奖那天是她77岁生日。

  2005年,宗璞获得了“茅盾文学奖”,或者说,2005年,宗璞挽救了“茅盾文学奖”。依靠宗璞的长篇小说《东藏记》,2005年度的“茅盾文学奖”最终避免了使自身成为“笑话奖”而与文学沾上了一点边——不过,也可以说,该届“茅盾文学奖”的评选,与中国文学的现状,与茅盾的文学创作,倒也是名副其实。拥有五个获奖者的茅盾文学奖,只有五分之一和文学有关——严格地按照文学的意义来衡量,在中国当下作家们的文学创作中,能够有五分之一的比例算得上文学,就是洋洋大观了;而在茅盾的所谓文学创作生涯中,能够有五分之一的作品算得上文学,就已经宽宏大量了。

  中国的作家们,这两年大多开始琢磨着一件事,就是如何把自己的创作和中国传统小说攀上亲,不论是在形式思想内容上,还是在骨肉皮上。画虎不成反类犬,是这些小说家的殊途同归。就目前来说,宗璞的《东藏记》,是在形式上对传统小说的继承最成功而且是惟一成功的例子。然而,中国的传统小说是一个已经死亡的艺术门类,宗璞的这一文学实践,除了能够说明其自身的文学创作能力和对传统小说的浸染已深之外,说明不了任何其他文学意义。

  天威星·韩东

  2005年度大事:小说《我和你》

  8月出版,随后小说内容被导演曹克非选取,与瑞典作家斯特林堡的作品及翟永明诗歌结合,改编成舞台话剧《斯特林堡情书》,于12月2日至31日在北京人艺小剧场上映。

  2005年,韩东出版长篇小说《我和你》,江湖一片沸腾,更有忠实拥趸奔走相告振臂高呼大师的诞生,还有热心艺术青年将其与斯特林堡和翟永明这八杆子打不着的风马牛糅合成一个面团,排演为话剧。一部作品的出版,有点风生水起,有点闹腾,有点友朋的助拳,原本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本是行走江湖的不二法门。中国之文坛,呼朋引伴雄霸一方者有之,其人多为身居高位握有权柄;独树一帜自鸣得意者有之,其人多为自视甚高清汤寡水。而韩东独辟蹊径,以布衣之身份、识人之眼力、交人之心力,苦心经营十余年,终得今日之江湖地位——友朋遍天下,门徒满世界,势力庞硕实力卓异,虎踞龙盘于东南半壁江山,隐然为江湖在野派作家诗人之盟主。

  就中国当代小说界来说,但以短篇小说而论,韩东可以排进前五把交椅,以长篇小说而论,韩东却要退居后十位,而以其人望、势力、门徒的实力和忠诚度而论,韩东当仁不让为当代孟尝。文坛之雄霸一方者,多为利益聚,利在则人聚,利不在则人散;韩东独以义气以才气聚人,不争一时之短长,而得长久之实地。聚人十年,今有小成,故一出手满堂彩;再假以十年,文坛半韩东乎?

  二零零五文化年鉴之文坛权力榜●马军八骠骑

  天满星·史铁生

  2005年度大事:第二部长篇小说出版,《我的丁一之旅》12月出版,主题直击当下社会的热点问题:性与爱情。

  史铁生无疑是当代文坛最为沉重的身影之一,这种沉重来自于精神层次与死亡的沟通,以及轮椅金属的质感。史铁生曾经在前几年的一次采访当中坦承,自己最欣赏的人是物理学家霍金:霍金的作品照亮了宇宙,而史铁生自己的作品则照亮了人的心灵。在并不沉寂的十年之后,继上一部长篇《务虚笔记》,史铁生的最新长篇作品《我的丁一之旅》于2005年底面世。这部作品甫一上世的卖点,正如轮椅上的作家自谓:“尤其值得注意的是,《我的丁一之旅》写到了性,集中写对性的理解。”。上海批评家陈村颇有共鸣地指出,史铁生对性的探究出于不甘于叙述一个浅层面的故事,而试图剖析男人为何要与女人接近,他在寻找什么这类抽象的问题。

  这部集中笔墨于爱性交缠的作品,与众多有着N种生活的作家所不同之处在于史铁生并非故作艳惊四座之语,长期以来这一主题始终是史铁生对肉体桎棝的自我考量。在接受2002年度华语文学传媒大奖杰出成就奖的访谈中,史铁生说:“性是爱的表达,是一种仪式,一种语言。这种语言说滥了就没意思了。”终于,我们有机会亲眼一睹这一语言仪式了。

  天立星·王安忆

  2005年度大事:王安忆新作《遍地枭雄》5月出版,但尚未引起广泛关注。旧作《长恨歌》倒颇风光,被改编成电影及电视剧,大热,由香港导演关锦鹏执导的电影在第62届威尼斯电影节上获欧洲艺术交流奖。

  作家做到王安忆目前的层次,离大圆满只有一步了。无论是在中国的官方作家系统,还是在商业流俗的影像工业中,或是在有意无意忽视了刀锋指向的批评圈内,王安忆的人事与作品都左右逢源。这种近乎不可能的调和之存在,已经是上海的奇迹,而且,王安忆以极为充沛的创作活力在2005年继续推出了新作《遍地枭雄》,虽然从春夏之交至今尚未引起大众瞩目,但这仅仅是出版方文汇出版社和上海文艺出版社推出的“王安忆作品系列”的第一部作品。相信这位慢热型的文坛女杰仍有可能再造出《长恨歌》的奇迹,在上海的魅影中延续长春的神话。而说到《长恨歌》,这也是有关王安忆的最具影响力的关键词,关锦鹏在年初积极筹推《长恨歌》,终于在第62届威尼斯电影节上获得了颇具安慰性质的欧洲艺术交流奖。同名的电视剧也已由有关方面制作完毕,主演是当红的女角黄奕。整个2005年几乎是在“此恨绵绵无绝期”的气氛中慢慢度过,以批评家朱大可的隐喻而言,仿佛就是女性化的上海情欲在高潮后的缓缓退却。

  天捷星·阿来

  2005年度大事:阿来《空山》出版后获关注,入围“2005年度长篇小说最佳图书”奖。

  与史铁生相仿,阿来的新作《空山》出版,距离《尘埃落定》的问世,也已经有整整十年了。目前由人民文学出版社推出的仅仅是这部作品的前两章。没有必要再去按照《尘埃落定》被美国人购买版权、热销100万册以后的风光悬想《空山》将会给作家带来如何丰富的利益。对于阿来而言物质最大的功劳在于生活的解放,正所谓钱不是万能的,而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在第十五届全国书市的见面会上阿来向记者表示自己将辞去《科幻世界》等五份杂志的主编职务,专事《空山》后四章的写作,投入到他憧憬的激情写作的世界中去。他对自己的新作发表了如下的意见:“写小说不是 人,是需要情感参与的恋爱。所以,中间我多年没有动笔,直至我有了表达的激情。”“我一旦投入到作品中去,情感的消耗很大——中国的评论总把小说的深度定义为思想深度,我认为小说的深度是情感的深度。当我的情感空荡荡的时候,我就是一个干涸的湖底。”

  天暗星·东西

  2005年度大事:长篇小说《后悔录》出版,在文学圈内引起了不小震动,中国著名文学评论家陈晓明、谢有顺、吴俊、郜元宝和南帆分别撰写评论。

  当2005的夏天,电视机上出现了蒋勤勤在一所医院食堂里以村姑的自觉朗读一首大跃进风格的诗歌时,笔者忍不住撇开了热衷于电视剧的老母,去了一趟洗手间。虽然恶俗的代价完全破坏了作为作品的《耳光响亮》的大部分耐读之处,但是作家们面临的选择和诱惑也莫过于此。当人们以真诚的荒谬来创造这个芜杂时代的混沌叙事,并由电视这种曾被称为“一亿总白痴化”的技术手段加以放大时,至少我的个人态度是无言了。东西的最新作品《后悔录》正在一片批评界的热烈宣扬中“悄然登场”,作为文学界的盛事,却与整个生活世界几乎绝然无涉,电视机前的中老年观众们也绝少知道一部起印数为5万册的小说,对于文学从业者来讲是一种什么样的理想。从这个略带悲凉的角度看文学,不知道当初自己在夏天光着膀子放弃了拿诺贝尔文学奖的理想,决心从此当一个大学里的孩子王,是不是应该和东西《后悔录》里的曾广贤一样后悔而无奈。就像《水浒》里的宝刀总会引起点小麻烦,杨志废了牛二,林冲丢了娘子,捡了一件宝,惹了一身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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