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说宋史(一):宋仁宗一生有几位皇后?仁宗的初恋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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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篇我们说到电视剧《清平乐》中的福康公主在真实历史中的形象。福康公主其实主要是受了梁怀吉的挑唆。

剧说宋史(一):宋仁宗一生有几位皇后?仁宗的初恋是谁?

梁怀吉

而到了开篇,我想解析一下真实历史中仁宗皇帝自己的感情故事。

剧说宋史(一):宋仁宗一生有几位皇后?仁宗的初恋是谁?

宋仁宗

初恋——美人张氏仁宗皇帝的第一任皇后郭氏是刘太后强迫仁宗娶的,这一点《宋史纪事本末》有载。据《宋史纪事本末·卷二十五》载:

(天圣二年)时张美人有宠,帝欲立之,太后不可而止,故后虽立而颇见疎。……(明道二年)十一月,美人张氏卒,追册为皇后。

当年十二月,郭氏就被废。

这位张美人应当就是仁宗的初恋。她死后被追封皇后,无谥号。注意,她并非后来的温成皇后。这位“张皇后”和郭皇后一生一死,同时作为皇后近一个月之久。

郭后被废据《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百十三》载:

初,郭皇后之立,非上意,寖见疏,而后挟庄献势,颇骄。后宫为庄献所禁遏,希得进。及庄献崩,上稍自纵,宫人尚氏、杨氏骤有宠。后性妬,屡与忿争,尚氏尝于上前出不逊语,侵后;后不胜忿,起批其颊,上救之,后误批上颈,上大怒,有废后意。内侍副都知阎文应白上出爪痕示执政近臣与谋之。吕夷简以前罢相故怨后,而范讽方与夷简相结。讽乘间言后立九年无子当废,夷简赞其言。上意未决,外人籍籍,颇有闻者。右司谏范仲淹因对,极陈其不可,且曰:「宜早息此议,不可使闻于外也。」居久之,乃定议废后。夷简先敕有司无得受台谏章疏。

郭皇后被废的原因和剧中所述并无过多不同,就是因为尚、杨二人挟宠自恃,尚氏出言不逊,皇后就想打她的巴掌,结果皇帝来救,皇后误伤仁宗的脖子,因此仁宗要废掉皇后。副都知阎文应让皇帝露出伤口给执政,并与执政密谋。执政吕夷简因为之前被罢相的缘故恨上了郭后。因此这回是他报复的好机会。

明道二年夏四月,吕夷简、张耆、夏竦、陈尧佐、范雍、赵稹、晏殊罢。先是,夷简手疏陈八事,曰「正朝纲,塞邪径,禁贿赂,辨佞壬,绝女谒,疏近习,罢力役,节宂费」,劝帝语甚切。帝因与夷简谋,以张耆等皆附太后,欲悉罢之,夷简以为然。帝退,语于皇后,后曰:「夷简独不附太后邪?但多机巧,善应变耳。」由是夷简亦罢。制下,夷简方押班,闻唱名,大骇,不知其故,因令素所厚内侍都知阎文应詗之,乃知事由郭后也,由是深憾于后。

明道二年四月,吕夷简等人上陈八件事劝谏仁宗,仁宗跟吕夷简密谋,说张耆等都党附太后,应该罢免,吕夷简支持。这件事皇帝告诉了郭皇后,郭皇后觉得不公平,说“吕夷简就没有党附太后了?只不过会些机巧,善于应变罢了。因此吕夷简也被罢相。吕夷简莫名其妙,但是他同阎文应一直交厚,阎文应告诉他,因此吕夷简深恨郭皇后。

见皇帝要废后,吕夷简大力支持,而范仲淹反对。吕夷简以皇帝名义压下台谏的奏章上疏。郭后被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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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皇后

第二恋——江南美女陈氏既然要废后,那就需要立后,《宋史纪事本末》又言:

初,郭后废,帝命宋绶作诏云:「当求德阀以称坤仪。」旣而左右引富人陈氏女入宫,绶曰:「陛下乃欲以贱者正位中宫,不亦与前诏戾乎?」王曾入对,又论奏之,乃罢陈氏而立曹氏。

《长编》亦载:

尚、杨二美人之出宫也,帝命参知政事宋绶面作诏,云「当求德门,以正内治。」既而,左右引寿州茶商陈氏女入宫,绶谏曰:「陛下乃欲以贱者正位中宫,不亦与前日诏语戾乎?」后数日,枢密使王曾入对,又奏引纳陈氏为不可。上曰:「宋绶亦如此言。」宰相吕夷简、枢密副使蔡齐相继论谏,兼侍御史知杂事杨偕、同知谏院郭劝复上疏,卒罢陈氏。或曰陈氏父号陈子城者,始因杨太后纳女宫中,太后尝许以为后矣。至掖庭,将进御,勾当御药院阎士良闻之,遽见上,上方披百叶图择日,士良曰:「陛下阅此何为?」上曰:「汝奚问?」士良曰:「臣闻陛下欲纳陈氏女为后,信否?」上曰:「然。」士良曰:「陛下知子城使何官?」上曰:「不知也。」士良曰:「子城使,大臣家奴僕官名也。陛下若纳奴僕之女为后,岂不媿公卿大夫耶。」上遽命出之。士良,文应子也。

吕相白太后曰:「亦闻仁皇罢陈子城亲事否?」太后曰:「仁皇圣明,御药阎安说得子细。其父士良,当时正亲近。一日,仁皇曰:『你何不贺我?』士良曰:『贺甚事?』曰:『贺我寻得皇后。』士良曰:『谁家?』曰:『陈子城家。』士良曰:『子城官职乃奴隶也,富民用钱买到。』仁皇遽曰:『几乎错了。』明日,以语吕夷简,夷简贺圣明。人言吕夷简先言,非也,却是仁皇说与夷简如此。」余曰:「愿陛下体此意。」吕相亦云然。

这便是剧中陈熙春的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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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

简单来说,陈氏的父亲陈子城是寿州茶商,仁宗还问阎士良为什么不恭贺他寻找到皇后,阎士良问:“是谁家的女儿?”仁宗回答是陈子城家。阎士良说:“陈子城的官职就是个奴隶(意思是身份低贱),是富民用钱买来的。仁宗这才反应过来:“差点就铸成大错啊。”

也就是说,仁宗自己喜欢陈氏,但是后来也觉得陈氏不适合为皇后,但是陈氏的结局如何,史书中并无交代。

曹后之立大臣在商讨之下,决定立曹玘之女为皇后。

(景祐元年九月)甲辰,诏立皇后曹氏,赠尚书令、冀王彬之孙女也。郭后废,始聘后入宫。

这里同剧中有些出入,郭皇后被废是明道二年十二月,当时曹氏就被聘入宫中,一直到次年的九月,百官才议定曹氏为皇后。

仁宗和曹后的夫妻关系一直非常冷淡,史书记载,仁宗末年突发中风,首相富弼曾与曹皇后、张茂则密谋立赵宗实(后来的宋英宗)为皇帝。后来仁宗醒来,这件事也就成为秘密。后来有一次仁宗昏迷,大喊“皇后与张茂则谋大逆”。人在睡梦之中往往说出来的话最真实,由此可见,晚年的曹后同仁宗的关系几乎到了决裂甚至反目成仇的地步。

第三恋——原配郭氏曹皇后立了之后,夫妻二人不和。

(景祐)二年十一月戊子,故后郭氏暴卒。后居瑶华,帝颇念之,遣使存问,赐以乐府,后和答之,词甚悽惋,帝益悔焉。尝密遣人召之,后辞曰:「若再见召,须百官立班受册方可。」阎文应以常谮后,惧其复立。属后小疾,帝遣文应挟医诊视,数日,言后暴崩,中外疑文应进毒,而不得其实。帝深悯之,以礼敛葬,而停谥册祔庙之礼。知开封府范仲淹劾奏文应之罪,窜之岭南,死于道。三年春正月壬辰,追复郭氏为皇后。丁酉,葬皇后郭氏。——《宋史纪事本末·卷二十五》

郭皇后被废后,仁宗仍然放不下郭氏,派人看她,还写了首乐府诗给她,郭废后写了一首和诗,用词非常凄婉,仁宗因此悔恨不已,想要把郭皇后召回。郭皇后不同意,说:“如果要召我入宫,需要在百官面前接受册封才行。阎文应因为之前多次说郭皇后坏话,害怕她再次立妃立后,趁着郭氏小病,皇帝派阎文应带着太医诊治,仅仅几天,郭氏暴崩。宫廷朝堂内外都怀疑阎文应下毒,但没有查到实据。皇帝非常怜悯郭氏,厚葬。范仲淹弹劾阎文应,阎文应被发配岭南,死于途中。次年正月,追复废后郭氏为皇后,以皇后之礼下葬,牌位进入祖庙。

从这段记载可知,仁宗在有曹皇后时就起了重新立郭氏为皇后的念头。曹皇后和仁宗不睦可见一斑。同时也充分表明仁宗当初废掉郭氏是出于冲动,就像今天夫妻间吵架没有隔夜仇一样。仁宗对郭氏的感情可以用一句话概括——失去的才是最好的。

第四恋——温成皇后张氏(庆历八年)十二月丁卯,册美人张氏为贵妃。初,衞士之变,帝以美人有扈跸功,夏竦建议欲尊之,同知谏院王贽因言:「贼本起皇后閤前,请究其事。」冀动摇中宫,阴爲美人地。上以问御史何郯,郯曰:「此姦人之谋,不可不察。」上悟,事遂寝。然美人卒以功进贵妃。……至和元年春正月癸酉,贵妃张氏卒。贵妃巧慧多智数,善承迎,至赠其父尧封为郡王,伯父尧佐至太师,婣戚莫不显贵。然帝守法度,事无大小,悉付外庭议,凡宫禁干请,虽已赐可,或辄中却。贵妃虽专宠特异,终不得紊政。及卒,帝悼甚,至辍朝七日,禁京城举乐一月,追册爲温成皇后,治丧皇仪殿。——《宋史纪事本末·卷二十五》

温成皇后张氏,河南永安人也。祖颍,进士第,终建平令。父尧封,亦举进士,为石州推官以卒时。兄尧佐,补蜀官,尧封妻求挈,孤幼随之,官尧佐,不收恤,辞以道逺止之。尧封母钱氏女也,妃幼无依,由钱氏纳于章惠皇后宫寖,长得幸,有盛宠妃,巧慧多智数,善承迎,埶动中外。庆历元年封清河郡君,岁中为才人,迁修媛。三年忽被疾,曰:“妾姿薄不胜宠名,愿为美人。”许之。皇佑初进贵妃,后五年而薨,年三十一。仁宗哀悼之,追册为皇后,谥曰温成,父尧封追封清河郡王,谥曰景思。而尧佐夤縁,侥幸致位通显。——《东都事略·卷十三》

根据《东都事略》,韩维、赵拚、蔡襄、刘敞、范镇都曾进谏弹劾。王拱辰曾经结交温成皇后,王珪也曾经替仁宗起草追封其为温成皇后的诏书,而张尧佐确实无能。温成皇后是郭后死后,仁宗皇帝的专宠,多年恩宠不衰。“张皇后”去世,仁宗罢朝七日,禁止全京城奏乐长达一月,由此可见仁宗对温成皇后的感情。仁宗皇帝甚爱温成皇后,以至于出现“生死两皇后”的情况。从这一情况也可以从侧面反映出仁宗对曹皇后毫无感情,不顾她这个活着的皇后非要追封张氏为皇后。

剧说宋史(一):宋仁宗一生有几位皇后?仁宗的初恋是谁?

温成皇后

仁宗一生有四位皇后,两位生前有皇后之名。另外两位都姓张,也都在死后被追册为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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