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凄凉满地红心草,此恨谁知道。
小风疏雨潇潇地,又催下、千行泪。
吹箫人去玉楼空,断肠与谁同倚?
一枝折得,天上人间,没个人堪寄。
人得一生,自是遭遇情劫,一些个露水情缘,过往云烟;
动容处,牵肠不过十年,有幸,得空念念;
再如何,情到浓时,死生共处,一生不过弹指一挥间,为之倾尽红颜,无悔无怨。
终究,情字心头,无人可懂。罢了罢了,只执拙笔,述几段故人之事,却不料才染笔头,又上心头……
“秦朝建立的时间是公元前230年到公元前221年,秦始皇嬴政用了将近十年的时间坚持远交近攻,最终一统六国,成为始皇帝。在这之后他都采取了很多措施来巩固他拥有的政权,像是经济上统一度量衡,思想文化控制上听取了李斯的意见实行焚书坑儒等等。虽然后期的他性情不定,残暴不仁,但从整个历史学的角度分析,他依旧是功大于过。”女教老师在讲台上激情地授课,多媒体的图片也一张张的翻过。教室里有痴迷的双眼,也有“瞌睡虫”,但这大动荡伴随大变革的风云时代,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好了,今天的课就讲到这里,下课吧。”女老师整理着自己的教科书,台下的学生也开始散去。
“教授——”一个头发宛如流云的女学生背了书包。
“怎么了,是有问题要问吗?”女老师瞧着女生汪水的大眼睛。
“恩——那个……那秦始皇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呀?”女孩似乎特别好奇。
女老师推了一下眼镜,想了想后笑了。
“如果考试中出道这样的题目呢,你就先写事例,再述性格,注意要辩证,千万不可以完全觉得人家就是暴君了。”女老师捧起书籍便向门外走去。
“教授——我不是为了考试,我是真想知道……”女孩刚想追上去,便被另一个“蘑菇头”给拉住了。
“唐舒桦——我们快点去食堂吃饭吧——”
“干嘛呀我还想问呢。”
“问问题有的是机会,吃饭才是大事。”二人打闹着出了教室。
这个长头发的女生叫唐舒桦,(虚岁16,周岁15,身高168,每每都觉着这数很吉利,体重保密状态。)桐城高中的一个高二学生,长相中等偏上,走在人群中也从不对回头率抱有期望,数理化的成绩一直都很不堪入目,却唯独对历史情有独钟。
“爸妈——我回来了——”舒桦在门口脱鞋喊道。
“回来了——”母亲裹着围裙从厨房出来了,“快洗洗手,吃饭了啊。”
“哎呀——真好,一回来就有饭吃。”舒桦一下子起身用手环住了母亲的脖子。
“那是啊。我们家什么时候饿过你这位祖宗了?”
舒桦笑着点了点头,给母亲啵了一个。
“这么大了也不害羞,快洗手去——”
“诺。谨遵母亲大人教诲,儿臣现在就去——”舒桦嬉笑着跑开。
鹅黄色的灯光,一家三口之间弥漫着温馨的气氛。
“舒桦,最近数学考过试没有啊?”父亲的一句话让舒桦瞬间尴尬。
“额……额这个……”舒桦本想夹菜,一听——忙收了回来,筷子在嘴里快被啃烂了。
母亲见状忙打圆场。
“吃饭呢就先别问这些了。”
“恩对对对,来老爸,吃点这个菜。”
“你瞧瞧虽说你是学文的吧,可你也不能只钻历史那孔里不出来了吧?”
“这不有基因的关系吗?”舒桦忙低头,轻声的嘀咕着。
“大声说话!”
“这不有基因的关系吗?”舒桦忙又抬头道。
“什么基因啊?你爸我是银行的,你妈她是公司职员,请问唐小姐,你哪来的基因啊?”
舒桦咽了口口水,在老爸威严之下没敢开口。
“哎呀,还不是你爷爷吗?”母亲推了一下父亲的肘。
“我爷爷?那……那在大学分类上是两个不同的学科。”
“可还是沾点儿边的。”舒桦又小声嘀咕。
“合着这基因还隔好几代遗传啊。”父亲的话逗乐了母亲和舒桦。
“说起这个,爸妈不是那老房子要搬了吗?改天去瞧瞧吧。”母亲的话提醒了父亲。
“你不说我还真忘了,是得去瞧瞧,你有空就叫个搬家公司。”
“是太爷爷那幢房子吗?我也要去——”舒桦一下子像打了鸡血一样。
父亲的筷子和碗一下子碰撞在了一起。
“你就安安心心给我读书,看老房子搬东西有什么好看的呀?”
“妈妈你看他——”舒桦只得向母亲展开撒娇攻势。
“这也没什么,又不会耽误多少。你就让孩子去瞧瞧,她三分钟热度保准看一眼就回家;再说了,她也在那住过一段时间,就当送别一下呗!”
父亲看了舒桦一眼,舒桦眼里尽是渴望的眼神,连点头。
“那就跟着我们去吧。”
“Yes——”舒桦欢呼雀跃。
“但是我们可说好了,看一会儿你就回家知道吗?”
“诺,谨遵父亲大人教诲,儿臣必当信守诺言。”
“瞧这说的都是什么话?”父亲和母亲忍俊不禁。
舒桦的太爷爷是个古董收藏家和鉴赏家,那城郊的老房子里堆的也大都是老爷子生前收集的物件儿。
这日倒是老天爷给面子,万里无云的。
舒桦打开熟悉的房门就有一股陈旧的味道袭来,但不是普通房子的恶臭,是一股子的樟木香。
“搬家公司还没来呢,你就个劲儿回忆你童年吧。”父亲拍了拍舒桦的肩膀。
舒桦心里百感交集的,再开了太爷爷生前的卧室,除了一张床和古董沾不上边儿,其余的空间全是架板,上面呈着各式各样老爷子心爱的宝贝。
“哇塞——哇塞——”舒桦一层层看过去几乎是目瞪口呆,琳琅满目的古董几近“乱花渐欲迷人眼”的状态了。
上层的宝贝舒桦看不着,只好站在了床上。
“我们家真可以当博物馆了——”口气特骄傲。
“哟——这裂缝儿还挺大了,是真该拆了——”舒桦瞧着床头一层架板是空着的,略微泛黄的墙壁上有四条方正儿的裂缝,伸手一触——
“呀——”这墙壁上居然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正方形的推口,把舒桦吓着了——里面的空间不大,只摆着一面青铜镜,镜边还有一个半环形的玉玦。
“这什么东西让太爷爷那么宝贝还特意做了个机关来放?”舒桦拿出了两件东西,青铜镜真是有些时候了,虽然经年代腐蚀的挺厉害,可仍旧掩饰不了它做工之精细;而玉玦洁白胜雪,在阳光下仍旧晶莹剔透。
“这还有个缺口?”舒桦将镜子翻转,也发现了一个半环形的缺口,再看另一只手上拿着的玉玦,舒桦恍然大悟。
“这不就是要嵌进去吗?”舒桦小心翼翼的将玉玦放进了凹槽处,尺寸大小刚刚好。
“哇塞——”舒桦又将镜子翻转,黄色镜面中的影像模糊不清。
“啊——”突然之间,玉玦从左面移转到了左面,镜子瞬时射出一道金光,这种莫名的强大的力量击晕了舒桦——
不知道过了多久,舒桦渐渐清醒,模模糊糊的画面中出现了三张很陌生的脸庞,伴着三人惊喜的声音。
“醒了醒了——”
“我这是在哪儿啊?”舒桦强撑着身子起身,可就是浑身没有力气。
“姑娘,大夫说了,你只是暂时的晕厥,不会有事的。”年轻女子的打扮很奇怪。
“大夫?”这个词让舒桦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画面渐渐清晰,房中的一切装饰都特别奇怪,再看眼前的三个人——皆不是现代装,而是汉服着身。
“不是——唐舒桦你清醒一点,你一定是在做梦——”舒桦重重掐了自己。
“疼死我了——”
“姑娘,你既然醒了,就把这宁神的汤药给喝了吧。”年轻女子的声音轻轻柔柔。
“不是……不是……我……我这到底在哪儿啊?”
“两天前我在后山看到你的,便将你救回了家。”年长的男人道。
“后山?可我不是在我太爷爷的房里面吗?”这里的一切让舒桦觉得心里发毛。
其余三人也很疑惑。
“爹娘,女儿想是这位姑娘还未完全清醒,不如让女儿在这儿照顾吧,您二老先去休息吧。”
“这也好。”母亲点点头,协同父亲离开了房间。
“不是你告诉我,我这是在做梦还是我来到了那影视城啊?我这群众演员的价位都没商量好呢怎么就开拍了?”舒桦拉扯住了女孩长长的衣袖。
女孩听得一头雾水。
“你在说什么呀?什么……什么是影视城?还有群众演员是什么?”女孩坐在了床沿上。
“难道我……我是通过那个镜子?”一些零散的片段开始出现在脑海,“姑娘,你们家是不是有那个铜镜,还有玉玦?”
女孩见着舒桦扯着自己,如此激动,便也不语起身拿起了自己平日里梳妆的铜镜,递与舒桦。
“这是我的铜镜。”
舒桦忙接过,翻转一看——并没有半环形的缺口。
“不是这面镜子——”舒桦很沮丧,脑子一片空白。
“姑娘,虽不知你要镜子如何,但现下还是养病要紧。我看你是不是有点糊涂?”
“可我爸爸妈妈会着急的,我答应了他们我会回家看数理化的。要真这样,我宁愿学数理化也不要呆在这儿!”舒桦脑子一片空白,眼泪哗的一下就掉了下来。
“姑娘你别伤心了,若你知道你家住处,我们便派人送你回家。”女孩忙又坐下安慰。
“我家?桐城河畔小区501室你能送我回去吗?”
女孩儿又云里雾里,只当舒桦思家情切,又摔坏了脑子。
“这样,你在我家先住下,等你好了再回家乡也不迟。我叫沈懿甄,你呢?”
“我叫唐舒桦。我的衣服呢?”舒桦意识到自己的衣服已然不是休闲衫了。
“哦——你那衣服也特别奇怪,我娘给洗了收在我柜子了,这衣服是我的,也是我给你换的,你放心吧。”
“真谢谢你。”
懿甄回了一个善意的笑容。
“来,把这药喝了吧。”懿甄端起了药碗。
舒桦接过,沉思了会儿。
“怎么了?这药没毒。”
“不是不是——”舒桦忙解释,“我是想问一个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问题,就是……就是现在是什么朝代啊?”
懿甄笑了。
“这里是秦国,现在的大王是秦庄襄王。”
懿甄的回答让舒桦彻底崩溃,半天只呆着了没讲出话来。
舒桦几乎把沈家的铜镜都看遍了也没自己想要的,有一种世界末日到来的感觉侵袭着舒桦。
这日舒桦换上了懿甄的衣服,第一次出了房门——穿过厅堂站在沈家的正门,前面是开阔的稻场,有条阡陌之路隐在葱绿之中。
“沈小姐,你们家挺大的,是算得上秦国的大户了吗?”舒桦问。
“不是什么大户,也都只经营点田产,没有侯爵,只是我舅舅是世安侯,虽是个小侯,可也时常照顾着我们家。”
“原来是这样啊——”舒桦恍然大悟,“老天啊老天,为什么不是唐宋元明清,偏偏是连国家还都没统一的战国?如果找不到铜镜和玉珏,岂不是我要老死在此了。”
“舒桦,我们进去吧。”
“沈小姐——”舒桦出其不意地跪了下来。
“你这是怎么了?”懿甄拉着舒桦的手,要她起来。
“沈小姐,请你听我讲完。”
懿甄便也松手静静听舒桦的理由。
“舒桦觉着这辈子是回不去了,我家乡太远了。如果您可以,或者说您不嫌弃,就留我在这儿做你的丫鬟吧。舒桦不要工钱,只求一个安身之处。”
懿甄听罢,略沉思了会,想来家中不过多一双碗筷,加之自己并无兄弟姊妹,便也点头答应了。
“真的吗?”舒桦很欣喜,泪花一下子盈了出来。
“你快起来。我也常年无伴,多一个出落得如此好的姊妹,于我也无害。你既说如此说,我也是一万个愿意的。快起来吧——”
舒桦起身,懿甄为其轻抹掉泪花。
“你就安心留下吧。”
舒桦抽噎了一下。
“恩。”
标签: 秦朝历史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