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我叫鲜于自知,在闲暇的时间,自己偶尔会学习近现代史。现在的近现代史研究是越来越不好做了,新的观念和方法不断涌现,我感觉到自己总是在力不从心。我在想,好了,到了我改行的时候了。我应该放弃对历史的爱好,写我最钟情的小说了。
写小说是件令我神往的事情。每次当我在这个城市里一个人穿行的时候,在秋天的阳光下,我感觉到自己神思恍惚,好像有无数的世界正在我的面前敞开。我感觉到那些鲜活的疼痛,仿佛正在我的体内真切地发生。每当这个时候,我就想,好了,我真的该开始写小说了。
鲜于家对于写小说有着隐秘而长远的传统。我的先祖,唐代的鲜于仲通,其实就写过小说。当然,无论是《旧唐书》还是《新唐书》,对此都没有记载。我的祖先鲜于仲通人格复杂,谁也不知道究竟出于什么原因,对自己写小说的经历忌讳莫深。只是在天宝十五年,在他去世的时候,对着他的儿子叮嘱说,每隔五十年,把我的小说抄录一遍,传下去,但不要公布。说完他就去世了,再没有留下任何的片言只语。
鲜于家的后代忠实地恪守了先祖的遗志,直到我的父亲鲜于明白。由于各种历史原因,先祖鲜于仲通的遗志变得极难继续坚持。而我的父亲呢,痛恨自己家族带给自己的各种政治苦难,他对于先祖的遗志不屑一顾:“就算我对不起他吧,可是谁又对得起我呢?”于是到了我这一代的时候,我只能看到一本残破不堪的手抄本,据说还保留着我先祖当年写下的原初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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